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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何故,方见明心口一疼,一低首,只见应该已被他制服的裴玉质以剑鞘贯穿了他的心口。

  其后,他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继而被裴玉质以琼玉抵住了喉间。

  他不及吐出一字,已然被裴玉质割破了喉咙。

  裴玉质素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自是不会给予方见明丝毫逃出生天的机会。

  他尚觉得不解气,琼玉一挥,剑光分作无数道,眨眼间已将方见明刺成了筛子。

  方见明血液四溅,他厌恶至极,然而,遍体鳞伤的身体却不如何灵活,无法全然躲过。

  他沾了一身的血液,探了探自己的下/身,确定并未出血,才彻底地松懈了下来。

  素和熙见裴玉质的身体晃了晃,赶忙将其扶住了。

  子熙裴玉质不禁双目含泪,亲了亲素和熙的唇瓣,撒娇道,子熙,我好疼啊。

  他并不怕疼,却忍不住想向素和熙寻求安慰。

  玉质,你为何唤我子熙,又为何要亲我?素和熙面生愕然,为裴玉质拉拢衣襟,以遮掩住暴露了大半的前胸,后又轻抚着裴玉质的背脊作为安慰。

  所以复活后的素和熙并没有那些世界的记忆?

  裴玉质索性直截了当地告白道:我不想再唤你师兄了,我要改唤你为子熙,子熙,我心悦于你,你与我结为道侣可好?

  若非裴玉质的眼神一点变化也无,素和熙定会以为裴玉质被夺舍了。

  裴玉质近百年来,待他不冷不热,较陌生人好不了多少,为何无端地心悦于他?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右手猛然被裴玉质捉住了。

  裴玉质将素和熙的右手放于自己的肚子上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一字一顿地道:子熙,我怀上了你的骨肉。

  虽然他并无把握素和熙会欣然接受他肚子里的孩子,但素和熙毕竟是孩子的父亲,他必须告诉素和熙。

  他思虑再三,决定与其纠结什么时候开口,不若立刻开口。

  素和熙顿时怔住了,良久才道:玉质,我是何时教你怀上身孕的?我不记得自己曾与你云雨过,且你又非女子,为何能怀上我的骨肉?

  裴玉质不答反问:子熙,你暗中保护了我多少年?

  素和熙答道:从你十四岁起,已有一百又十年了。

  一百又十年多么漫长的时光。

  你暗中保护了我一百又十年,是因为我是你的师弟,还是因为你心悦于我?裴玉质急欲得到答案,倘若答案不如他的意,不知他努力追求素和熙是否能如意?

  心悦?

  素和熙茫然地道:我不知自己是否心悦于你,我只知自己须得护你周全,纵然要豁出性命。

  裴玉质忐忑不已,追问道:倘使换作其他的师兄弟,子熙是否愿意豁出性命?

  素和熙摇首道:我并非不惜命,倘使换作其他师兄弟,我会尽己所能,但并不愿意豁出性命。

  裴玉质粲然一笑:在子熙心目中,我与其他师兄弟不同,我是最为特别的那一个,所以我认为子熙是心悦于我的。

  抱歉。素和熙苦恼地道,我不懂何为心悦,不过在我心目中,你确实是最为特别的那一个。

  第93章 师兄(二)

  倘若换作那个不曾意识到自己心意的裴玉质, 成为素和熙心目中最为特别的那一个便足够了,可是现下的裴玉质早已尝过与素和熙心意相通,翻云覆雨的滋味了, 甚至还怀着素和熙的骨肉, 自是贪得无厌,仅仅成为素和熙心目中最为特别的那一个当然不足够。

  我会让子熙懂得何为心悦,我亦会让子熙心悦于我。裴玉质向素和熙夸下海口, 掌心却生出了湿汗来。

  素和熙不知该当如何回应,转而道:你身受重伤,我扶你回房吧。

  裴玉质朝着素和熙伸出了左手, 软声软气地道:我走不动了,很疼,要子熙抱。

  素和熙将裴玉质打横抱起, 回到裴玉质的房间后,又将裴玉质放到了床榻之上。

  裴玉质很是羞耻,却当着素和熙的面, 褪尽了自己的衣衫,一则是为了让素和熙查看伤势, 二则是为了引诱素和熙。

  素和熙不为所动, 为裴玉质诊过脉, 继而仔细地检查着裴玉质的外伤。

  裴玉质抬起算是完好的左手, 捂住了自己的面孔。

  纵然他曾与素和熙坦诚相见过无数次,但眼前的素和熙是不同的。

  素和熙乍然见得裴玉质通体泛红,抬手覆上了裴玉质的额头,少时,疑惑地道:你既然并未发热,为何会如此?

  裴玉质直白地道:因为我想与子熙云雨了。

  素和熙怔了怔, 裴玉质原来总是一副冷若霜雪的模样,这变化委实太大了些。

  我不会与你云雨。他为裴玉质抹好药,包扎过后,上了床榻,盘足坐于裴玉质身后。

  裴玉质回过首去,瞪着素和熙,拒绝道:我才不要你渡修为予我。

  素和熙劝道:你受了内伤,要彻底痊愈须得费些时日,我渡部分修为予你,你会痊愈得快些,对于我而言,渡予你的修为,再修炼回来便是了,不妨事。玉质,勿要逞强。

  裴玉质指着自己的唇瓣道:你亲亲我,我就乖乖地让你渡修为予我。

  素和熙眉尖一蹙,但仍是低下首去,蜻蜓点水般亲了亲裴玉质的唇瓣。

  不够。裴玉质主动吻住了素和熙,他生怕被素和熙推开,身体微微发颤着,左手更是揪住了素和熙的衣衫。

  素和熙情窦未开,对此一窍不通,良久,才意识到舔/舐着唇瓣的软物乃是裴玉质的舌尖。

  这舌尖很软很烫,正努力地往他的唇缝里钻,是想要他松开唇缝的意思?

  思及此,他欲要施力推开裴玉质,见裴玉质揪着他衣衫的左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了,不知何故,他竟是心软了。

  紧接着,他的唇缝与齿列不受控制地接连松开了。

  裴玉质如愿地闯入素和熙的口腔,缠上了素和熙的舌尖。

  虽然素和熙不给他半点回应,他仍是满心喜悦。

  一吻罢,素和熙瞧着连接于自己与裴玉质间的银丝,后退了些,使之尽数断去,方才正色道:玉质,盘足坐好,摒弃杂念。

  我认为不该草率地对待自己的身体,亦不敢草率地对待对方的身体,故而,仅能与心悦之人接吻。裴玉质有理有据地道,这是子熙曾经对我说过的话,适才子熙与我接吻了,所以子熙心悦于我。

  素和熙解释道:我并非出于心悦与你接吻的,而是为了让你答应我渡修为予你,才与你接吻的。

  裴玉质耍赖道:我不听,我不听,子熙就是出于心悦,才与我接吻的。

  素和熙叹了口气:玉质,我能渡修为予你了么?

  不能。裴玉质目不转睛地盯着素和熙,得寸进尺地道,与我交/欢,我便允许你渡修为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