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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3)(1 / 2)





  纪家娘子抬起首来,思忖了好一会儿, 才道:你是指那个哑子?

  裴玉质眉间一蹙:他毕竟是你的儿子,你怎能如此轻蔑他?

  纪家娘子恨恨地道:我统共生育过五个儿子,除他之外个个康健, 若不是他,我岂会在夫家抬不起头来?

  裴玉质不满地道:那并非他的过错,你怎能归咎于他?

  不归咎于他, 难不成归咎于我自己命不好么?纪家娘子愤怒地道,若不是他, 我岂会沦落至此?

  裴玉质质问道:你可知他一直在等你回去见他?你可知他知你喜欢海棠, 想要被海棠吃掉?

  海棠那株海棠是我与那负心汉情意正浓之时, 那负心汉为了讨我的欢心, 特意着人移植到那院子里的。我生下熙儿后,他见熙儿口不能言,且又有了新人,自然将我忘了,一日又一日,我等着他来见我, 却始终等不到,我终是耐不住寂寞,与人私奔了。纪家娘子叹了口气,你是熙儿的何人?熙儿可还好?

  你不是当真关心熙儿,不过是随口一问吧?见纪家娘子默认,裴玉质笑着道,熙儿很好。

  言罢,他转身便走。

  他原想带这纪家娘子去见素和熙,经过一番交谈后,他改了主意。

  一个不负责任,甚至怨恨着孩子的母亲早已失去了见孩子的资格。

  素和熙的话本重印了,他回家前,去书肆问了一圈,又已售罄了。

  回到家后,他径直去了书房,见素和熙正对着雪白的宣纸苦思冥想,遂绕到素和熙身上,伸手将其抱住了。

  素和熙放下手中抓着的狼毫,回过首去,勾下裴玉质的后颈,进而吻上了裴玉质的唇瓣。

  一吻毕,裴玉质坐于素和熙怀中,调整着吐息。

  少时,他对素和熙道:子熙,我适才去了书肆,今日新印刷的话本皆已售罄了。

  素和熙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日并未问裴玉质此事,遂盯着裴玉质的双目,写道:玉质,是你雇人将话本买走了么?

  裴玉质摇首道:我为何要雇人将话本买走?子熙为何不自信些?

  素和熙确认道:玉质当真没有雇人将话本买走?

  裴玉质满面期待地道:是喜爱话本之人将话本买走的,许再过些时日,子熙便能名震全国了。

  素和熙一按裴玉质的背脊,裴玉质整副身体便与他严丝合缝了。

  他抱了裴玉质良久,又去亲裴玉质。

  他一直缺乏自信,写话本最初不过是为了糊口罢了,即便裴玉质绝不会饿着他,他仍是希望能依仗自己的力量养活自己。

  裴玉质被吻得双目雾气蒙蒙,身体一阵一阵地发软。

  子熙。他抬手描摹着素和熙的唇瓣,接着从素和熙身上爬了下去,继而跪于素和熙双足之间。

  他瞧了素和熙一眼,便垂下了首去。

  由于上个世界的素和熙被阉割了,他已有差不多七十年不曾做过此事了。

  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过度的紧张使得动作生涩无比。

  素和熙不敢置信,怔怔地望住了裴玉质。

  这是我的子熙。

  裴玉质不断地高诉自己,可整个过程中,他却总是想起幼时的素和熙。

  约莫一盏茶后,他才站起身来,冲着素和熙笑道:好浓。

  素和熙抬指从裴玉质的喉结划蹭至唇瓣,又颤着手指在裴玉质掌心写道:玉质喜欢么?

  裴玉质不假思索地道:喜欢。

  素和熙眉眼舒展:玉质喜欢便好。

  接下来的半月间,一人一妖试图再进一步,但皆因裴玉质身怀强烈的背德感而失败了。

  半月后,是夜,沐浴罢,裴玉质服下催/情/药,上了床榻,伏于素和熙身上,与素和熙唇舌交缠。

  接吻间,药效发作了,裴玉质整副身体烫得不成样子,吓得素和熙白了脸,写道:玉质,你生病了么?哪里不舒服?

  裴玉质咬着素和熙的耳垂,口齿不清地道:我想要子熙,想要得不得了。

  素和熙脑中灵光一现,瞪着裴玉质道:你服药了?

  裴玉质颔首承认:嗯,我想快些与子熙做夫夫。

  万一有什么副作用,该如何

  素和熙尚未写罢,已被裴玉质捉住了指尖。

  其后,裴玉质翻身坐于素和熙腰上,居高临下地道:莫怕,我无事,只是想要子熙了。

  不多时,素和熙未及反应过来,已尝到了难以言喻的滋味。

  裴玉质载沉载浮,背德感却不肯放过他,欲/念翻涌,轻易地战胜了背德感,同时又加深了背德感,背德感竟反过来加剧了欲/念,如是这般,教裴玉质如登极乐。

  末了,他捉了素和熙的手,放于自己的肚子上头。

  素和熙摸了摸裴玉质的肚子,发现这肚子鼓起来了,不由害羞了起来。

  裴玉质失力地歪于素和熙怀中,胡乱地亲吻着素和熙的面颊,须臾,体力稍稍恢复了些,他启唇催促道:子熙,多给我一些。

  待得天光大亮,他哑着嗓子道:子熙,我心悦于你。

  素和熙心满意足地写道:玉质,我亦心悦于你。

  这之后,尽管背德感无法彻底消除,但裴玉质再未在床笫之上用过药。

  大寒时分,外头下起了雪来。

  裴玉质抛下茶肆的生意,扯着素和熙堆了雪人,打了雪仗,又一同坐于八角亭中,以雪烹茶。

  素和熙凝视着裴玉质,沾了点雪,在石桌上写道:我今早去买墨条之时,见到阿娘了,阿娘又没有认出我,我以为我会与上回一般伤心难过,但我却奇怪地非常平静,或许我与阿娘母子缘浅吧?阿娘既然不要我,我便也不要阿娘了。玉质,多谢你抚养我长大,多谢你陪着我度过最为艰难的时光。

  他害怕裴玉质将他当做孩子,遂绝口不提自己是被裴玉质抚养长大的,但而今他已不害怕了。

  从生活中的一点一滴中,他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来自于裴玉质的爱,混杂着亲情,却不乏渴求。

  有段时间,他故意不向裴玉质求/欢,等裴玉质主动求/欢。

  裴玉质从不扭捏,几乎每日都会坦率地求/欢。

  裴玉质看着石桌上的字,明白素和熙已释然了,粲然笑道:不客气。

  素和熙将烹好的茶,倒入茶盏,饮了一口,含于口中,随即吻上了裴玉质的唇瓣。

  裴玉质饮着素和熙渡过来的茶水,少时,已被素和熙吻得神魂颠倒了。

  素和熙望着裴玉质绯红的面颊,将裴玉质打横抱起,压上了床榻。

  当裴玉质以为自己的身体将要散架之际,忽而被素和熙的手指抵上了胸膛。

  素和熙一笔一划地写道:儿子会好好报答阿爹的。

  裴玉质登时羞耻难当,一个时辰后,被素和熙折腾得受不住了,骂道:孽子,你便是这般报答我的么?

  素和熙故意从裴玉质的咽喉写至足尖:阿爹明明乐在其中。

  写罢,他还坏心地不理睬裴玉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