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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7)(1 / 2)





  薛暝不耐烦地道:皇后殿下若想知晓战况如何,亲自上前线一观便是。

  素和熙淡淡地道:薛暝,前仇旧恨本宫暂且不与你计较,本宫奉旨出征,与你处于同一阵线,你在此阴阳怪气,只会延误战机。

  话音落地,他出了薛暝所在的主帐,继而带上一小队人马往前线去了。

  两军正在交战中,云麓负责指挥的大将乃是殷澜,殷澜曾与他并肩作战,亦是殷澜将他腺体损伤一事上报予父皇,使得父皇卸去了他的兵权。

  他握了握拳,足尖一点马鞍,越过重重硝烟,直抵身处后方的殷澜跟前,弹指间,已将殷澜挑落于马下。

  殷澜猝不及防,站稳后,提起银枪,直逼素和熙的面门。

  一来一去间,他瞧清了素和熙的眉眼,下意识地唤道:太子殿下。

  素和熙失笑道:本宫早已不是云麓的太子殿下,本宫而今乃是吟月君主裴玉质的皇后。

  殷澜向来尊敬素和熙,他全然未料到陛下会舍得让素和熙和亲,听得此言,他仍是道:太子殿下,此番云麓挑起战事,是为报仇雪恨,劳烦太子殿下祝末将一臂之力,待吟月归顺于云麓,太子殿下便可回云麓了。

  本宫乃是吟月皇后,本宫此来并非是来助你一臂之力的。素和熙以剑尖抵住了殷澜的喉咙,质问道,你当时为何要向父皇上报?

  殷澜答道:太子殿下当时生死未卜,末将怎能不向陛下上报?

  素和熙闻言,深以为然,倘使换作他,主帅生死未卜,亦会向父皇上报,殷澜并未特意向父皇上报他腺体有损一事,而是详细描述了他的病况。

  他叹了口气,当时的他怨天尤人,并未仔细地想过此事。

  殷澜盯着自己喉间的剑尖,不敢置信地道:太子殿下难道当真要与云麓为敌?

  素和熙直截了当地道:本宫已厌倦了战场,本宫此来,并非特意与云麓为敌。殷澜,本宫想与父皇和谈。

  云麓乃是他的故国,而吟月则是他心悦之人的母国,亦是他的母国。

  他现下只希望两国能和平相处。

  殷澜为难道:我军势如破竹,大有收复失地,侵吞吟月之势,眼下绝不可能和谈。

  是么?素和熙顿觉心灰意懒,父皇为了苟且偷生,强行命他和亲,从未考虑过他的意愿,现如今,父皇重振旗鼓,为了一雪前耻,侵吞吟月,要他里应外合,被他拒绝后,便再未书信于他,根本不曾想过他作为吟月皇后的处境。

  显然,于父皇而言,他仅仅是称手的工具罢了。

  诚如裴玉质所言,天家全无骨肉亲情。

  思及此,他一剑刺入了殷澜的心口。

  殷澜登时血流如注,捂住了心口,失望地道:太子殿下竟已叛变了。

  叛变?素和熙勾唇笑道,本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怎能算得上叛变?你且快些撤退,及时医治,尚能捡回一条性命。劳你禀报父皇,他若不与本宫和谈,执意要与本宫作对,本宫便不客气了。

  殷澜清楚即便自己完好无损,亦不是素和熙的对手,更何况他已身受重伤。

  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素和熙不赶尽杀绝,他素来惜命,当然见好就收,下令道:撤。

  这一仗原本势均力敌,正胶着着,陡然出现素和熙这一变数,被迫戛然而止了。

  素和熙长身玉立,望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下发冷,与此同时,扬声道:穷寇莫追!以免中计。

  他自然不愿与曾经的同袍为敌,但他怕是不得不这么做。

  父皇十之八/九不会轻易地收手。

  忽然之间,他觉察到一人暗中逼近,连眼尾余光都未分其一点,便抬掌将其拍成了重伤。

  他生平最恨被人偷袭。

  目力可及之处皆是尸身,他分明早已见惯了,不过数月未见,居然觉得血腥味甚是刺鼻。

  紧接着,他猛然记起了裴玉质身上的兰香,他是在温香软玉中太久了吧?才会不习惯血腥味。

  玉质,你可想念孤了?

  他收起思绪,与其他吟月士兵一同救治伤兵。

  吟月士兵大多识得他,因而态度微妙。

  他并未在意,待伤兵全数被抬入军帐后,又去见了薛暝。

  薛暝正在研究对敌策略,抬目扫了他一眼,便又低下了首去。

  薛暝。素和熙取出了虎符来,今日起,你必须听从本宫调遣。

  薛暝见得这虎符,吃了一惊,心道:那裴玉质是得了失心疯不成,不怕素和熙临阵倒戈,反攻京城么?

  他心中并不情愿,但他终归仅是一将军,违抗不了虎符,只得抱拳道:末将遵命。

  素和熙坐下身来,瞧着薛暝道:薛将军,你可曾阻止过裴瑾嘉破坏堤防?你可知有多少无辜百姓因此丧命?

  薛暝据实道:末将曾劝过裴将军,但末将被裴将军说服了,当时若是不牺牲那些百姓,我军绝无胜算。

  你们的胜算是用无辜的人命换来的,且其中约莫六成乃是吟月百姓,百姓的税钱有一部分供养了你们,你们便是这么回报他们的?素和熙不齿地道,参军是为了保家卫国,而非杀害百姓。

  薛暝自知理亏,沉默不言,半晌,发问道:如若换作皇后陛下,为求胜利,会如何做?

  当时吟月远未到亡国灭种的险境,本宫断然不会用那般阴损的法子。素和熙含笑道,云麓兵微将寡,多的是老弱残兵,本宫独木难支,无法再继,本宫所做的一切皆是虚张声势,你们只消再多支撑两月,无需用那般阴损的法子,便能取得胜利。

  薛暝闻言,愕然不已,当时他压根看不出素和熙是在虚张声势,反而以为云麓当真是兵强马壮,不同往日。

  薛将军,本宫此来定会终结吟月与云麓之间连绵多年的战火,你莫要阻挠本宫,适才的偷袭者可是你安排的?素和熙言罢,不再理会薛暝,径直出去了。

  夜幕已降,繁星点点,往常这个时候,他已与裴玉质一道用罢晚膳了。

  用罢晚膳后,倘使政事繁忙,他会陪着裴玉质在勤政殿批阅奏折;倘使政事已处理完毕了,他则会与裴玉质对弈、品茗、谈天,或是欢/好。

  他尚且记得裴玉质的体温,裴玉质的柔软,裴玉质所有的反应,然而,他与裴玉质已相距千里。

  玉质,玉质,孤心悦于你。

  由于裴玉质无心于他,他从未向裴玉质表白过。

  待这回凯旋,他定要向裴玉质表白,不知裴玉质会作何感想?

  裴玉质既然只想与他云雨,只想怀上他的骨肉,听得他的表白后,理当会心生欢喜吧?

  无论裴玉质是否会心悦于他,他心悦于裴玉质,裴玉质独属于他便足矣。

  他不该再奢求裴玉质的心。

  如他这般残疾的天乾,能拥有裴玉质已是天大的福气了。

  但他若是一直独占着裴玉质,是否耽误了裴玉质?

  玉质,你可安好?

  玉质,孤为你害了相思。

  玉质,望你终有一日能心悦于孤。

  他贪得无厌,果然还是想奢求裴玉质的心。

  玉质,玉质,玉质

  喃喃自语中,他突然想起了阿兄与侄儿,顿时满腹歉疚。

  庆平帝害死了阿兄与侄儿,他却对庆平帝之子裴玉质难以自拔。

  第34章 腺体有损的和亲太子(三十三)

  不出素和熙所料, 父皇并未就此收手,七日后,久违地着人传密信于他, 痛斥他卖国求荣, 忘恩负义,规劝他迷途知返, 回头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