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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1 / 2)





  于丞相恭声道:陛下可否允许老臣传证人觐见?

  裴玉质瞥了眼坐于身侧的素和熙,颔首应允。

  少时,一大夫模样的老叟踏入了金銮殿,跪地道:草民拜见陛下,拜见皇后殿下,草民曾是随皇后殿下征战的大夫,有一回,皇后殿下身受重伤,伤及腺体

  言及此,众臣齐刷刷地盯住了他。

  他顿了顿,才言之凿凿地道:但皇后殿下的腺体伤得不重,早已被草民治好了。

  知晓素和熙腺体有损之事的人不多,素和熙奉旨和亲前,皆已被打点妥当了。

  素和熙识得这大夫,且早已收到这大夫秘密进京的讯息,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提前将其收买了。

  裴玉质俯视着于丞相道:于爱卿,你是否还有人证?你可知污蔑当朝皇后乃是大罪?

  于丞相受严太后之命,向裴玉质与素和熙发难,见状,生怕开罪了帝后俩人,跪倒于地,自责地道:老臣听信流言,实在不应该,望陛下降罪。

  裴玉质扬声道:朕恕于爱卿无罪,于爱卿平身吧。

  下得早朝后,裴玉质与素和熙回了寝宫,俩人换下朝服,穿上常服后,裴玉质凝视着素和熙道:应当是严皇后在背后捣鬼,现如今朝野上下皆已对子熙的腺体起疑,此事要完全揭过怕是不易。

  若要完全将此事揭过,除非除非裴玉质怀孕生子,然而

  素和熙话锋一转:父皇之所以准备起兵,大抵亦是因为害怕孤腺体有损一事大白于天下,待你利用孤坐稳皇位后,被你问罪。前日,孤已书信于父皇,告诉父皇孤心悦于玉质,不会与他里应外合,且玉质一早便知孤腺体有损,并未嫌弃孤,请他勿要起兵。父皇倘使执意起兵,孤便只能与父皇兵戎相见了。

  裴玉质欢喜于素和熙愿意为了他与其父皇兵戎相见,但他并不希望事情发展至那般地步。

  可惜,一切并未如他所愿。

  五日后,云麓偷袭吟月。

  又两日,云麓正式向吟月宣战。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新年好呀,新的一年祝愿你们锦鲤护体,万事顺遂。

  第32章 腺体有损的和亲太子(三十一)

  又四日, 素和熙领军出征。

  出征前一日,裴玉质彻夜难眠,缠着素和熙云雨了一回后, 便窝于素和熙怀中, 目不转睛地盯着素和熙。

  素和熙以指梳理着裴玉质铺洒的墨发,软声道:玉质, 快些歇息吧。

  裴玉质矢口拒绝:朕不想休息,朕想看着子熙。

  玉质毋庸担心, 孤定会平安归来。素和熙抬手覆上了裴玉质的眼帘, 玉质, 睡吧。

  裴玉质捉了素和熙的手,将自己的五指嵌入了指缝当中,即刻握紧了, 紧得无一丝空隙。

  素和熙端望着裴玉质道:玉质,好生照顾自己。

  裴玉质颔了颔首,忧心忡忡地道:吟月军中, 不少人曾是子熙的手下败将,许会有人加害于子熙, 子熙须得小心些。

  孤记下了。素和熙吻上了裴玉质的眼帘,玉质, 寐善。

  裴玉质叮嘱道:严家许会趁机除掉子熙, 子熙莫要掉以轻心。

  孤记下了。素和熙将裴玉质拥紧了些。

  裴玉质又叮嘱道:若能和谈便不要兵戎相见, 云麓毕竟是子熙的母国, 至于和谈的条件,子熙可自行定夺。

  素和熙发问道:玉质这般信任孤,不怕孤卖国求荣么?

  裴玉质毫不迟疑地道:子熙不会那么做。

  素和熙坦白地道:孤仇恨父皇,仇恨母后, 是他们逼得孤不得不和亲;孤仇恨孤当时的同僚,是他向父皇上报了朕腺体有损一事,使得孤被迫卸下了兵权;孤亦仇恨父皇的心腹大臣,是他们撺掇父皇,答应了吟月的要求。现如今

  他顿了顿,吻了一下裴玉质的唇瓣,方才续道:现如今,孤仍然仇恨着他们,但这仇恨已削弱了许多,玉质,孤此行是为了化解余下的仇恨,孤不想再带着仇恨活下去,孤只想与玉质白首偕老。

  闻得此言,裴玉质意识到自己不久便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他绝无可能与素和熙白首偕老。

  他猛地拥紧了素和熙,不发一言。

  素和熙亲吻着裴玉质的发丝道:玉质,出何事了?

  裴玉质抬目望向素和熙,目中隐隐有泪光流淌:子熙,别离开朕。

  子熙,别让我离开。

  子熙,我想与你白首偕老。

  子熙,我想与你生儿育女。

  子熙,子熙,子熙

  素和熙抬指揩着裴玉质的眼尾,安慰道:玉质莫哭,孤会快些回来的。

  裴玉质竟是放声大哭了起来:子熙,子熙,子熙

  素和熙从未见过裴玉质哭成这副模样,裴玉质不常笑,更不常哭,他仅见过裴玉质哭着唤师兄,因雨露期难受得哭了,或因达到极致而双目含泪,眼前哭得不能自己的裴玉质教他不知所措。

  玉质他轻拍着裴玉质的背脊,承诺道,玉质,孤定会快些回来。

  直至将素和熙的亵衣哭得湿透了,直至将嗓子哭哑了,直至哭得打起了哭嗝,裴玉质都未停止哭泣。

  从小到大,他未曾这般哭过。

  他知晓自己哭得很是狼狈,却无法停止哭泣。

  良久,他终是停止了哭泣,抬起首来,泪眼朦胧地望住了素和熙,紧接着,覆上了素和熙的唇瓣。

  裴玉质的些微泪水从唇齿交缠中渡了过来,甚是苦涩,裴玉质清幽的信香溢出,充斥了素和熙的鼻腔。

  素和熙极尽温柔地没入了柔软的腔子,与此同时,与裴玉质十指相扣。

  裴玉质并未因为害羞而阖上双目,一直一直地与素和熙四目相接,一直一直坦率地表达着自己的感受。

  待得东方发白,素和熙方才抱着裴玉质去沐浴。

  裴玉质正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发怔,忽闻素和熙道:若云麓收回失地,不再上供,玉质可能接受?

  割地、上供以及素和熙奉旨和亲是上回和谈的结果。

  他回过神来,拥着素和熙道:可,但子熙须得是朕的。

  孤早已是玉质的。素和熙说着情话,孤浑身上下皆已染上了玉质的气息。

  朕从内到外皆已染上了子熙的气息。裴玉质素来坦诚,朕每一寸皮肉都已为子熙所有。

  素和熙暗忖道:孤得好生学习学习如何说情话才是。

  沐浴罢,稍作歇息,待俩人穿戴妥当,裴玉质便送素和熙出了京城。

  十里一长亭,五里一短亭,长亭连短亭,裴玉质送了素和熙一程又一程,终究到了别离的时刻。

  裴玉质望着一身盔甲的素和熙,于众目睽睽之下,环着素和熙的腰身,踮起足尖来,吻上了素和熙的唇瓣。

  素和熙旁若无人地回吻了裴玉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