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幺本就比较难得了，这还是清一色的十三幺，琛哥这是手下留情了，蔺赫这个不知死活的还在那抱怨。

蔺赫被夜淮给按着头看了后，眼睛瞪得溜圆，从齿缝间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琛哥走得好。”

他满脸敬佩地望着夜淮，“夜二，还是你有先见之明。话说，你怎么知道你这个装神弄鬼的电话就能把琛哥送走啊？”

夜淮冲他翻了个白眼，“什么叫装神弄鬼，我这是未卜先知，料事如神好吗？”

蔺赫附和道，“行行行，你快给我说说。”

夜淮十分怡然自得地翘起了二郎腿，得寸进尺，“你去给哥哥我倒杯红酒来，我口渴了，需要润润喉。”

蔺赫怒瞪了他半晌，然后将视线调转到一旁好整以暇的祁默身上，不满地嘟囔，“为什么是我服务，没看祁三也闲得发慌吗？何况我挨了揍这会脚还使不上力。”

祁默一只手撑在自动麻将桌上，另一只手把玩着筹码，笑道，“你能跟我比吗？”

夜淮眯了眯眼，半晌摇头，“不能。”

蔺赫：“你……你……”手指头颤抖地从祁默指到夜淮，又从夜淮指到祁默，这两损友的同情心一定都被狗叼走了。

好奇心杀死一只猫，蔺赫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屈服这两人的淫威，乖乖去倒了一杯红酒递给夜淮，夜淮非但没有被感动，反而还丢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

夜淮抿了一小口，然后语重心长地给蔺赫剖析，“你这顿揍，是不是白挨了啊，一点教训都不长。就是你没从你自己的被揍中汲取到有用的经验，也可以从钱五身上判别啊。”

“钱五被坑，别人不清楚，你我难道还不清楚吗？连我妹都误会那位进驻琛哥别墅、被念白看上的沈小姐跟钱五有染，琛哥肯定心里不爽了，只是一直没有逮到机会。晚上钱五主动送上门来，琛哥一定不会手下留情。这个圈子里众所周知钱五最在意的就是他那张脸了，可琛哥却专打他那张脸，用脚趾头想想也能明白琛哥的别有用心了。”

夜淮又不疾不徐地抿了一口，“如果这不算的话，那你好好想想，你之前跟琛哥的那通电话都说了些什么？我不信你要是什么都没说，琛哥会主动上门来揍你。”

蔺赫醍醐灌顶。

“我明白了，难怪琛哥会过来玩呢，明明之前说没空的。因为我说沈小姐陪小梦去相亲了啊，”蔺赫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表情微微扭曲，“我……我说沈小姐比小梦有女人味，还说小梦找沈小姐陪同，对方极有可能会没看上小梦而看上沈小姐。”

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祁默呵呵两声，“琛哥对你也算不错了。”

“你什么意思？”祁默口吻里充满的浓浓嘲讽，让蔺赫心生不满了。

夜淮唯恐天下不乱，缓缓道，“祁三的言下之意是，你本就蠢得无药可救了，琛哥要是再专门挑你的脑子揍，你这辈子就完了。”

……

*

安诺洗好澡就钻进地铺趴着玩手机，在跟姜雪还有郑唯一聊天，聊着聊着，突然微信的通讯录这一栏跳出了一个小红点，多了一个新朋友。

她点开，出现的头像是阳大的操场，昵称是远，请求的备注是安诺，加我。

沈安诺选择了漠视旁边绿色的“接受”按键。

五分钟不到，又发来了一条，这下备注换了，安诺，你要是不点接受，我就不停地打电话骚扰你。

沈安诺皱眉，盯着屏幕。

总觉得她一旦点了那个按键，接下来的生活就会不得安宁，可一旦不点，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为什么只有两个选择，而没有第三个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