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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陷害(1 / 2)


容常曦这一摔非同小可,旧痕未愈又添新伤,加之急火攻心,又在床上生生趟了两个月,眼看着雪落又了又融,湖冻了又化,连自己的诞辰都没能爬起来,直到在白茫茫的紫禁城里销声匿迹了一个冬天的鸟儿逐渐回来,伴随着第一朵迎春的绽放,和第一声窗外的鸟啼响起,容常曦终于被允许下床了。

尤笑姑姑给容常曦披上厚厚的大氅,容常曦整个人像一团球,在昭阳宫的院子里挪动着走了一圈,才有种自己还活着的真实感。这连续几个月的卧病在床,腿和屁股都几乎废了,虽然到她恢复意识以后,五皇子六皇子时不时会来看她,但也只是念念叨叨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容常曦摔裂屁股的事情,他们理所当然怪在了容景谦头上,可这理由说出去委实可笑,当时还是在御书房附近,吕将军也没走呢,谁也不好拿容景谦怎样,据说容景谦愧疚非常,在昭阳殿内守了她小半个月。

容常曦有些麻木地听着大家口中这也好那也好的容景谦,身边也是一脸麻木的容景兴还有低头弄手的容景昊,尤笑和赵嬷嬷夸了一会儿容景谦,又看看容常曦的脸色,赶紧住口退下了。

“你们就由着他到处收买人心?”

容常曦喉头发苦,只恨自己这身子委实不够争气,小小一只不说,动辄就在床上一躺几个月,她屁股都要长老茧了。

容景兴无辜地说:“他和吕将军那点子事,大家都知道了,吕将军的面子总得卖嘛,父皇还特意警告了我一番,我也就不好动手了。”

说罢他推了推容景昊:“倒是你,这几日和他走动的很近嘛?”

容景昊赶紧摆手:“没有!只是过两日要查功课,我想借他的瞧一瞧。”

“就为了功课?!出息!”

容常曦有点意外,难道自己昏了两个月,容景兴功课倒是能自己做了?

谁料容景兴紧接着说:“你不会去抄三皇兄的吗?!还有二皇兄啊!实在不行,不过被太傅数落一顿,现在这太傅又不敢打咱们。”

容常曦觉得自己头更痛了:“……”

容景昊难得弱弱地反驳了一句:“可三皇兄二皇兄总会拿眼睛斜着咱们,好似咱们看他们课业,便很值得瞧不起,景谦却只将功课给你,看也不看你,似乎全然不觉得不对。”

容景兴眯起眼睛:“怎么,合着你现在也要为他说话了?”

容景昊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不敢再张嘴,容常曦心里头很清楚,这就是容景谦看人下菜的手段,容景兴见她不说话,又道:“他这人精怪的很,前些日子,不但你病着,四皇兄也病了——你说容景谦和四皇兄面也没见上几回——他就一直往四皇兄那儿跑,真是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这倒确实有些奇怪。

在容常曦的印象中,四皇兄就是个几乎隐形的人,他比容常曦不过大两岁,但生来体弱多病,一岁时还落过一次水,差点夭折,虽险险保住一条命,腿脚却从此不大好了,容常曦一年最多见他一两次,只记得他永远瘦瘦弱弱的坐在轮椅上,神色憔悴忧郁。

在容常曦十八岁那年,年仅二十,本要迎娶合坦族公主的四皇子因病去世,皇上对这个一生坎坷的儿子颇为心疼,下旨以亲王的规格将其厚葬。

这也就是容常曦对四皇兄的所有印象了。

四皇兄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巴结的价值,容景谦会去照顾他,大概也是没摸清楚宫内行情。

但有这份拉拢人心的心思便是不该。

送走容景兴容景昊没一会儿,敬贵妃便带着二皇子来了。

容常曦不怎么喜欢他们,这与敬贵妃有点关系。

前世皇上有任何赏赐给敬贵妃,她一定第一时间先送一半来昭阳宫,即便知道容常曦那边定然早就得到了更好的赏赐。甚至她还安排了人在民间,只干一件事,搜罗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逢年过节就给容常曦送来,那明瑟殿里不少小玩意就来自敬贵妃。

但容常曦不怎么领情。

当年母后在位的时候,整个后宫的女人想来都天天下咒巴不得母后早点死,而其中就以敬贵妃最可恨,因母后的逝世,她成了六宫之主。

前世容常曦去民间的时候,学会一个形容,很适合敬贵妃——她发的是死人财。

每次死了人,她就升位。

如今宫中也不过一位贵妃,敬贵妃处事利落干脆,深得皇上喜欢,以至于她的娘家洪家人也鸡犬升天,朝中没少洪家之人,二皇子能力远不如三皇子,却也因为敬贵妃的原因,受到皇上的青眼相待。

但想起尤敏和那个钱公公的事情,还是打起精神来,二皇子见了她,便表面认错实际邀功地道:“常曦,我管教奴才实在无方,险些害了你。”

容常曦道:“哪有,若非二皇兄想到那个太监和尤敏的苟且,这事儿还没办法这么快水落石出呢。”

她心里恨容景祺的多管闲事,让火烧明瑟殿一事居然如此阴差阳错的真相大白,自己也少了个拿捏容常凝的把柄,尤其是,容景祺和容景谦毫无关系她是知道的,容景祺虽然没明着欺负容景谦,对容景谦也是极其嫌恶的,暗地里大概没少下绊子。

说起来,最后下场最惨的,也正是容景祺,也不晓得是多大仇,居然被做成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