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筱雅并不接受唐子衣的道歉，但她想知道，为什么。

“我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唐子衣抿了抿唇，“是我的错，和他无关，我对不起他。”

“只是对不起？”展筱雅冷笑了一声，“你的对不起，就是辜负他的全部解释……可是他，仍然放不下你。”

“我知道，”唐子衣轻叹一声，“如果他肯等我……”

“等你？”展筱雅打断唐子衣的话，“一直都是他在等你，当年他纵使有错，可你一走五年音信全无，他不顾一切都要去等你，找你……五年后，你一次一次伤害他，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也不怪你，也没有放弃过你，和你在一起，对你如珠如宝，为了你什么都可以舍弃，可你呢？你最后还是离开他。”

说完，嗤笑了一声，“你走的那么洒脱，大概不知道被留在原定的人有多痛苦吧，裴凤桐也是人，是人都有感情，都知道疼是什么感觉，你这么伤害他，怎么忍心呢！”

轻出一口气，展筱雅看向唐子衣，“你真的爱他吗？还是，只把他当做你众多追求者之一？”

展筱雅的话像刀，在唐子衣心上划下了一道又一道，每一道都疼，每一道都在滴血。

唐子衣有很多苦，可她只能自己咬牙，连一句解释都说不出来。

曾经展筱雅为了裴凤桐退让，也为了裴凤桐接受她，可现在——展筱雅连火气都不愿意对她发，是对她已经失望透顶了吧。

“你唐子衣一身媚骨，滥情成性，裴凤桐却爱你到这个地步，还愿意出手帮你，也是你的本事吧。”展筱雅轻蔑的说。

唐子衣对于展筱雅的话，一字不差全部接下来，一直不反驳，直到这一句，才轻轻抬头。

美丽至极的眼眸中漆黑坚定，一字一句的说，“我从不滥情。”

展筱雅看着唐子衣，没说话。

“我对不起裴凤桐，是真的对不起，我心里很清楚，他对我的感情如何，我也明白我有多爱他，但是，我和他不一样，我的过去并不干净也不光彩……很多事牵绊着我，人……是不能走错的，错一步，就要还一辈子……我也想让时光倒退，修改那些我恨不得永远毁灭的事情……”

唐子衣无力的笑了一下，“一直以来，他都在付出，是我不好，我坐享其成，我还辜负他的感情，都是我不好，你们怨我恨我……不过，这件事结束后，如果他还能接受我，除非生死，否则我永远不离开他。”

“你想的很好，”展筱雅冷冷的说，“可惜，他不一定会接受你。”

“对……”唐子衣笑容难以维持，“如果，他不接受我，我保证，什么都不要，我会消失的干干净净，直到死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希望他可以找到值得他爱的人，他应该得到幸福，他应该得到……而不是我，浪费了他的年华，背弃了他的情爱……”

说到这里，唐子衣低头，不让展筱雅看见她的表情，“其实有的时候我也在想，我这样的人……何德何能让他爱着，离开我，他可以找到许多能为他付出的，不像我，只知道索取，不停的索取……”

话已经说不下去了，唐子衣甚至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摇摇头，“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帮我也就等于帮了萧雨晴，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麻烦你了。”

展筱雅淡淡看她，“我本来也不是为你来的，凭你，还请不动我。”

“我知道。”唐子衣默默的说，展筱雅一向讨厌她，怎么可能为她来呢。

“我会尽力，你也可以放心。”展筱雅说。

“嗯……那，我先走了。”唐子衣站起身，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撑着桌檐，摇了摇头。

“你怎么了？”展筱雅看出唐子衣脸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