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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1(1 / 2)





  聂倾所说的最后一个线索,自然是马维远。

  根据他的推测,凶手之前宣称一共要杀死七个人,而如今除了下落不明的周俊以外,已经死了五个。在剩下的目标人物当中,最有可能成为凶手下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杀害对象的,就是马维远。

  因此,马维远的安全应该是眼下最需要确保的事情。而倘若他们还想获得更多跟凶手有关的信息,恐怕也要从他身上入手。

  另外聂倾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想去人民医院找马维远,也是存了私心。

  开车赶过去,到那里已经是中午了。

  聂倾别的地方都没去,直接先到312号病房找余生,把守在门口的便衣警察吓了一跳。

  “组长!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这个叫华丰的便衣站起来问。

  “有事要找马维远,顺便过来看看。”聂倾正说着却刚好看到门从里面被打开,明昕走出来,看见他也微微愣了下。

  “你已经听说了?”明昕问。

  “嗯。”聂倾下意识蹙紧眉心,“明医生,到底怎么回事?他好端端的为什么伤口会突然开裂?”

  “咳嗽,估计昨晚受了凉,一下子发作起来我也没想到。”明昕面无表情地说。

  “受凉……”聂倾想到昨晚他是跟余生一起睡的,两个人盖一张被子难免有些紧张,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

  聂倾心里的自责全写在脸上,胸口堵得他说话都困难,“明医生……那我现在能进去看看他么……”

  “看是没问题,不过短时间内他估计醒不了。”明昕看着聂倾,“这次他真被折腾得够呛,身上旧伤没好又添新伤,二次缝合给身体带来的负担更大,恐怕至少得休养一两个月,否则很难好利索。”

  聂倾听了不禁攥紧双拳,“可是他现在着凉,万一又咳嗽起来,刚刚缝好的伤口不就又……”

  “这你不用担心,我刚才给他打了一针专门治风寒的药,见效很快,应该不会再咳了。”明昕说完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又抬头道:“我还得去看其他病人,先走了,有情况再叫我。”

  “好……多谢。”

  聂倾等明昕离开后,就放轻脚步很快地走进病房,病房里那名叫夏星的便衣警察见他来了便极有眼色地先出去了,顺手将门合上。

  聂倾走到病床前,动作下意识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他甚至不敢在床边坐下,只是轻轻弯下腰,凝视着躺在床上的余生,感觉他似乎连气息都没了。

  “阿生……”

  聂倾明明很怕惊扰到他,可又忍不住低声唤他的名字。

  他伸出手将余生的一只手轻轻捧在手心,却发现他此时五指冰凉,仿佛体温都散尽了一般。

  他这个样子,就好像……

  聂倾的心脏顿时狠狠颤了下。

  刚才那一瞬间,他脑海中突然闪现过无数不好的念头和联想,甚至还有些极为逼真的画面,让他随之而起的情绪也极为真实。

  聂倾差点要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余生了。

  “阿生……”仿佛是为了确认什么,聂倾不由自主地将余生的手握得很紧,可惜他此刻得不到任何回应。

  明昕那会儿并没有骗他,余生短时间内确实醒不过来了。

  聂倾默默地在病床前站了好一会儿,余生的手在他手心里被捂得渐渐温暖起来,察觉到这点温度上的变化后聂倾才感到些微踏实。

  “阿生,我得走了,晚上再回来陪你,你好好休息。”虽然明知躺着的人听不见,聂倾还是不自觉说道。

  说完他就把余生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替他将被子的边边角角都盖好掖好,这才又脚步轻缓地走到门口,轻轻打开门出去。

  华丰和夏星都等在外头,见他出来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

  “组长,他醒了吗?”华丰问。

  聂倾表情凝重地摇摇头,“还没有,你们继续帮我照看好他,我去找马维远。”

  “好。马维远现在已经回家了,我们有几个兄弟跟着他,他就住在医院后面那个丽苑小区里。”

  “嗯,我知道他家地址,这就过去。”聂倾又看了眼刚刚被他合上的房门,默默叹了一声后终于离开。

  马维远家住在丽苑小区四号楼,一单元六零一室。

  这个小区的房子比较老,外面墙皮都有些斑驳,看上去有粉有灰,好像一头头患有皮肤病的猪。

  单元门还是那种老式的木制门,已经合不拢了,如今全都朝向两边大敞着,将自己坑坑洼洼的姿态展现得一览无遗,也不知道是被哪辆自行车撞过,或是被哪些熊孩子踹过、蹬过,上面依稀能辨认出几个“139-”打头的电话号码,旁边用五颜六色的粉笔写着“□□、找人、无|痛人|流”等字样。

  聂倾沿着楼梯上去,看到楼道里到处都堆着各种东西,有些是旧物,还有些明显是来不及丢掉的垃圾,侵占了本该属于居住者的空间。

  一直上到六楼,估计因为是顶楼了,所以门前看上去清爽不少。当然也可能是马维远家比较勤于整理的缘故。

  聂倾敲了敲六零一的门。

  “哪位?”里面传出一个比较年轻的男声,显然不是马维远。

  “是我,聂倾。”聂倾说完门就开了。

  应该是刚才已经接到华丰和夏星的通知,里面的警察看到聂倾都没感到惊讶,让他进来后又迅速关上门,“组长,马维远正在卧室休息,需要叫他出来吗?”

  “嗯,我想问他点事。”聂倾点头道。

  然后他走到客厅里,坐在浅灰色的布艺沙发上,看得出房间里被收拾得很整齐,各种物件都归置得妥妥当当,只不过茶几、电视柜还有旁边的花架子上面都落了一层薄灰,就好像主人出了远门许久未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