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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1 / 2)





  这样偏胖的身材,玄机门女弟子里一抓一大把,怎么可能是她?

  第23章 立地成魔·君沅

  “君沅,永远不要小看一个胖子。”

  少年的心微怔,他回过头,身后传来同那日用泥字写着的,相似的话语。

  那一天,只有他和君匪知道。

  “小胖...”君沅长嘘一声,仿佛像溺水的人找到了最后一根稻草,笑容从心底发芽,在精致如玉的脸颊上开出花来,“我以为......你不想理我了。”

  这些时日,你闭门不出,我当真以为,你讨厌我到如此。

  “怎么会?为什么不理你?”君匪站在一米之外,伸手指了指少年的心口,“君沅到底是不是一颗黑心苹果,我还不知道呢。”

  我只相信,我看见的。

  少年的眸微闪,浅色的瞳孔里划过一抹慌乱,他眨了眨眼,换上一贯的淡漠,嘴角微微勾起,“小胖,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他说完,心却跳得比任何时候都快,君沅猛地一愣,他竟从未像现在这样,期待一个答案,一个从君匪嘴里说出来的答案。

  怕你说是,也怕你说不是。

  “君沅,你懂不懂,什么是喜欢?”君匪直视着阳光下那双过分剔透,反而看不清底的眼睛问道。

  “我...也许不懂。”君沅突然低下头,逆着光,只能看见他轻颤的睫毛,“我只知道,喜欢不是...占有。”他轻声说完,再次漾起邪气的笑容。

  仿佛,一闪而逝的脆弱,只是君匪的错觉。

  “小胖,我们下山吧,你和我,两个人。”君沅抬起头,莞尔的笑容里藏了太多君匪看不懂的东西,他不确定地问道:“我们是朋友,对吧?”

  他重重咬着朋友这两个字,像是提醒自己,又仿佛是守着心底某个秘密,而朋友,是他绝不能跨越的底线。

  君沅没有告诉君匪,有一个秘密...他守了七年,第七年,那份情感不受控制地变了味道。

  *****

  山脚下,早已不同于上一世的格局,君匪苦着脸,她最烦找地方了,路痴两字,从不浪得虚名。

  “君师叔,你跟紧我。”君沅笑意促狭,他走在前面引路,一米之距,领着君匪远离人群独行。

  许是生人勿近的毛病,君沅不喜欢热闹的地方。但君匪发现,他对每一个店铺都熟悉得像是自己开的一样,连角落里的一家糖葫芦小店,也一清二楚。

  那是一位老人家开了十多年的小店,君匪尝了尝,味道果然比之前见到的都好,她舔舔嘴上的糖渣,还想续杯,一米之外的少年却加快了脚步,唤道:“君师叔,跟上。”

  “好吧,好吧。”君匪瓮声瓮气地跟上,她垂着眼眸,根本没注意到君沅悄悄回首,眼底的异样情绪,“君师叔,那太甜了...”

  君匪蓦然抬头,前面少年眸光一闪,他加快脚步,耳根微微泛红。

  “师侄儿,你走慢点。”

  路过闹市,君匪突然发觉他像是十分抵触,她轻声唤道,却见君沅运起灵力破开人群,头也未回地往几乎无人的深巷而去。

  爬满苔藓、肮脏的小胡同里,君沅握拳的手抵着墙面,密密麻麻的冷汗顺着漂亮少年的眉骨滑过脸颊,滴在青筋微凸的颈间。

  “还是,不行吗?”他狠狠砸向墙面,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一片血肉模糊。

  “该死!”他低低咒骂一声,望着血液混和着污秽的墙面,心口条件反射地泛着恶心,七年前那不堪的一幕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

  君沅紧紧咬着唇,颤抖着取出怀中酸涩的橘子干含入口中,那种糟糕透顶的感觉才压了下去。

  “君师叔!”本能的反应过后,君沅浅色的眼眸里是真切的慌乱...他把君匪扔在了后面,他分辨不清人脸,而君匪的身形也变了。

  “果然,我是个不祥之人。”君沅苦笑一声,眸底满是苍凉,茫茫大街上,模模糊糊的人脸一片,他想上前问是不是君匪,脚步却如何也不能挪动。

  君沅脸色惨白,狠狠抠着掌心...还是没办法,没办法和人亲近吗?

  突然,君沅似想到什么,他再次用灵力逼开人群...一条街的距离,恍若隔了千山万水,君沅无比艰难地回到那家糖葫芦小店,他凝着那道背影,声音颤抖地唤道:“君师叔?”

  小板凳上的水绿色身影闻声回头,君匪漾起灿烂的笑容:“君沅,看来我们挺心有灵犀的。”

  少年的心这才放下,他偏过头,不想让君匪察觉自己一丝一毫的异样,收敛好情绪,玩笑般开口:“小胖...”

  “什么?”君匪咬了一口糖葫芦。

  “如果以后,我找不到你了,就来这里等我。”

  “行,我吃着糖葫芦等你。”

  *******

  日落西山,再回玄机门时,君沅说什么也不听,固执地让君匪解下发带扔给他,然后顺手解开束紧自己一头墨发的锦带,交缠着打了个结,扔过去,让君匪握着尾端,他提着前面,不伦不类地走了一路。

  直到入了山门,这份联系才在弟子们错愕的眼神中解开。

  君匪红着脸束好发,却见一米之外的少年仍旧披头散发,微风轻轻吹拂,散乱的青丝拂过他如玉的脸颊,精致漂亮得比女子还要过分。

  “君师叔,明天见。”君沅惯性地抬起右手,却在一秒怔愣中换成了左手,他扬起笑容,转过身,走上长长的青石台阶。

  “明天见,你...”君匪笑着道,“没什么,再见。”那只手,一路上君沅死死藏在衣袖里的手,刹那一瞥中,依稀可见结着暗红色的血痂,和少年的白皙细腻极不相称,君匪只觉刺眼的很,这种感觉由眼入心,刺得她心口微涩。

  那么,这种感觉到底是原主的,还是她自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