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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2)





  “对呀,阿平你不提醒我这一茬,我都忘了,我这就去做晌午饭去!”

  “阿娘,我叫桂花来帮你。”

  “好,你带着宝儿吧,记住,别把她抱出去玩儿,小心受凉,宝儿身子弱。”

  “知道了,阿娘,来,把宝儿给我吧。”

  阮平接过女儿宝儿,阮鲁氏就匆匆忙忙地出去了,等她一出屋子,阮秀就向大哥竖起了大拇指:“大哥,你真行!”

  “学着点儿,哈哈!”阮平得意地咧嘴笑道。

  阮秀撂下一句我也去帮阿娘做饭,跟在阮鲁氏身后去了厨房。

  等到阮家的厨房的烟囱冒出缭缭青烟,阮赵氏和阮齐氏都知道阮鲁氏去做饭了,心里难免失望。

  阮茂金知道儿子劝服了老婆,老婆去做饭了则是放心了,他真怕老婆在这个时候跟自己赌气,撂挑子不干呢。

  阮家的院子里飘起饭菜的香味时,阮老爷子和阮茂银也回来了,他们也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听到了厨房里阮鲁氏和儿媳俞桂花以及女儿阮秀的说笑声,看到了她们忙碌的身影。

  阮老爷子心里高兴,脸上有了笑,阮茂银则是微微失望,再加上刚才他去村头赵家押牌宝,输了几个角洋,心情就不好了。他黑着个脸进屋,跟同样心里不痛快的老婆阮齐氏拌了几句嘴。

  晌午一家人在一起吃饭,阮老爷子跟大儿子这边的人吃饭吃得痛快。

  阮赵氏跟小儿子这边一家人吃得就有些索然无味,除了阮贵和阮香。

  吃完晌午饭,阮秀跟嫂子一起收碗洗碗,阮鲁氏去了厨房,准备做明天祭灶用的祭品了。

  首先是办正席酒时就买回来,放在外面冻着的猪头,拿进来用温水洗了,拿铁夹子夹毛。猪头毛多,阮秀跟嫂子洗完碗也来帮忙了。她们端了小板凳来坐在她旁边,一人手里拿个夹毛的夹子,各人负责一片。

  三个人一边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一边干活,半个小时之后猪头上的毛夹得也差不多了。

  俞桂花去把柴灶烧起来,阮鲁氏拿火钳夹着猪头放到灶里去烧,把猪头上的那些夹不着的细毛给烧掉。

  烧掉细毛,阮秀早就从水缸里面舀了水出来,阮鲁氏把烧过的猪头放进去,阮秀手里拿着菜刀,把猪头上烧焦的那些地方给刮掉。又拿清水洗一遍之后,她把猪头交给了她娘。

  阮鲁氏把打整干净的猪头放到菜板上,拿起菜刀熟练地从猪头后面劈开,剃去骨头和猪脑,再把猪头放到冷水里泡两个小时,漂干净血污。

  漂猪头的空闲时间,阮鲁氏没闲着,她把前几天用黄米谷子发芽的碎谷子和煮成饭的小黄米发酵的糊糊从缸里取出来,放到热锅里煎熬成半干的浆糊。接着她再把这些浆糊取出来放缸里,晾一会儿,等到不烫手了,她就把那些浆糊从缸子里舀出来,放到一个案板上,速度极快地把它们搓成长条状,用菜刀切成一截截长短差不多的两指宽的条条,整齐地码在另外的竹子簸箕里面。

  二十多斤小黄米熬成的糖糊糊,就在阮鲁氏的手下变成了大小和长度查不多的灶糖。

  这些灶糖拿到屋子外面冻上一夜,明天早晨起来,就会变成咬起来嘎巴脆的淡黄色的灶糖了。

  灶糖做完,原先漂着的猪头也差不多漂干净血水了。

  阮鲁氏把猪头捞出来,叫儿媳俞桂花烧一锅开水,然后把猪头放进去煮二十分钟左右,又捞出来放到阮秀舀来的一盆子清水里面刮洗。刮洗完,用菜刀把猪嘴猪眼舌头这些都处理了。

  俞桂花在大铁锅里加满清水,灶里烧大火,阮鲁氏把处理好的猪头放进去,煮了两次,猪头七成熟的时候捞出来。大铁锅里的水倒掉,在铁锅里用竹箅垫底,铺上姜片葱结,把猪头肉猪舌这些放到锅里。加进去冰糖、酱油、料酒、香料袋、清水,盖上锅盖,用旺火烧开,再用小火焖一个多小时,这献给灶王爷的祭品就做好了。

  等到喷香扑鼻颜色金黄的猪头烧好,放进每年祭灶用的那个青花大磁盘里面,又到了阮家吃晚饭的时候。

  阮鲁氏马不停蹄地做晚饭,俞桂花和阮秀打下手。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三个人才坐下来歇了口气,可祭品里面的炸鱼还没做,这一下午就过去了。

  ☆、第8章 祭灶(三)

  阮家隔壁的程家从吃了中午饭之后也开始做祭灶的祭品了。

  因为程家的两个儿子,只有老大程立柏娶妻生子,老二程立松一辈子在外鬼混没成家,所以这做祭灶的祭品的事情就由老太太程张氏,还有儿媳程罗氏负责了。

  跟阮家做的祭灶的祭品大致相同,另外稍有不同的是程家会做祖传的酱鸭子。这种酱鸭每年在祭灶前做上十几只,,除了一只用来祭灶,三四只过年期间自家人吃,剩下的都会拿去送人。

  今年做这个酱鸭的时候,程罗氏早已经跟丈夫程立柏商量好了,要多做几只,给隔壁阮家送去,而且她打算叫自己的两个儿子送过去。

  程家做酱鸭的手艺是祖上传下来的,都是婆婆教给媳妇,连女儿也不教的。所以程老太太从婆婆手里学了来,又教给大儿媳程罗氏。

  程罗氏在两个儿子没成亲之前,是不可能有女人来帮忙的。

  好不容易两个儿子到了成亲的年纪,程罗氏就希望两个儿子明年把亲事办了,到时候也好有两个儿媳来帮忙,自己撩开手不说,婆婆也能撩开手。自从成为程家的媳妇开始,到现在快小二十年了,都是她跟婆婆每年做祭灶的祭品。不但如此,一年到底,差不多也是她跟婆婆做饭洗衣,几十年下来她也想歇一歇了。

  婆媳两个人今年做祭灶的祭品时,说得最多的就是程根生和程春生的亲事。

  程老太太的意思是争取过完年,到立夏之前,就给自己的孙子根生定下来一门亲事,然后到八月就可以成亲。至于春生在他大哥定下亲事之后就给他定,定下之后,最好是八月之后,十二月之前,就把媳妇娶进门。

  来年在过年之前,把两个孩子的亲事都办了,明年过年的时候,就该由两个新进门的媳妇学着做祭灶的祭品了。

  要是那样的话,她不晓得多高兴。

  程罗氏说自己也是这样想的,眼下,她觉得隔壁阮家的三丫头是合适的媳妇人选,就是不晓得以后哪个儿子有福气,可以娶她。

  程老太太一边调制做酱鸭的酱,一边说:“这事儿,我看关键还是要看人家阮家三丫头到底喜欢根生还是春生,要是她两个都不喜欢,咱们就要赶紧另外找合适的人家的姑娘。你别剃头挑子一头热,到时候反而耽搁了我的两个孙子。还有啊,你跟老大问了根生和春生话没有,他们两个心里对阮家三丫头是个什么意思。两边都弄清楚了,咱们才好使劲儿。”

  程罗氏点点头:“娘说得是,就依娘的办。今天把酱鸭做好了,我就叫根生和春生来,问清楚他们是怎么想的。”

  程老太太:“我们一人问一个,我问根生,你问春生。”

  程罗氏:“好。”

  婆媳两个人把十来只鸭子洗干净飞水后,又给鸭子涂抹上程家特制的酱料。

  涂上酱料之后,需要把鸭子晾上一个小时左右,好让鸭子入味。

  这个时间,程老太太和程罗氏就利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