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2节(1 / 2)





  陈若鸿眉头皱得更紧些。

  他说:“寻常犯人来此,都会吐露些秘密作为保命的筹码,因为他们知道若是什么都不说,没了敲打的价值,只会死得更快。”

  裴敏慢吞吞道:“你都说了,那是‘寻常犯人’。可我不是寻常人,只要我想走,大理寺困不住我。”

  “既如此,等着瞧。”陈若鸿回以冷嗤,吩咐身后狱丞道,“明日会审前,恐净莲司的那群疯狗会来劫狱,务必加派人手看管好她,一只苍蝇也别放进来!”

  狱丞领命称“喏”。

  亥时,裴敏在狱中伸臂撑腰,活络筋骨。

  众狱吏:“假意放松,裴司使定有阴谋!”

  子时,裴敏打着哈欠,趴在案几上瞌睡。

  众狱吏:“故弄玄虚,裴司使定有阴谋!”

  寅时,大家紧绷了一夜的神经松懈下来,守卫之人也哈欠连天,靠着墙打盹儿。

  寅正,大理寺被一片鸣锣敲鼓之声惊醒,有人高呼“有刺客”,霎时锣声鼓声,火把通明。大理寺倾巢而动,狱丞率领所有狱吏从四面包抄赶来,一片混乱。

  待众人匆匆赶到的西狱一瞧,不由怔愣。

  只见地牢紧锁,裴敏正懒洋洋坐在垫了稻草的褥子上,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打着哈欠道:“怎么了这是?着急着忙的,搅了人家的美梦。”

  怎么回事?

  狱丞脸色变了几变,转身厉声质问道:“方才谁敲的锣?”

  狱吏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都说不出来警报最先是谁敲响的。

  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闹剧过后,狱吏们熬了一整夜已疲惫不堪。狱丞心细,并未放松警惕,指着值夜的小队道:“盯紧她,出了什么事唯你是问!”

  于是,众人又提刀拿棍,乌拉拉散去,只留下一队人寸步不离地看守。

  裴敏撑着脑袋闭目养神,心里计算着时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牢狱外传来几声闷哼,继而是噗通噗通到底的声响,再睁眼时,那一队狱吏已尽数被打倒在地。

  仅剩的一名狱吏走到栅栏前,阴影在他身上褪去,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庞,正是司监堂执事朱雀。

  朱雀弯腰从昏迷的狱吏腰间寻到钥匙,打开牢门,朝裴敏恭敬道:“属下来晚了,请裴司使恕罪!”

  原来方才的锣鼓声只是为了声东击西,朱雀趁乱潜入大理寺狱吏的队伍之中,轻而易举地寻到了关押裴敏的准确位置。

  裴敏掸了掸衣袖上沾染的稻草,闲庭信步般从大开的牢门中走出。

  而与此同时,义宁坊的波斯胡寺上,一名白袍金刀的少年武将迎风挺立,脚踏积雪,背映苍穹,衣袍猎猎,如惊鸿俯瞰长安城池。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背景大唐,有私设架空,大家看得开心就成,切莫考据!

  ps:男强女强,但女主的强大并非指武力,有打脸,想写点势均力敌的同僚爱情。

  下本开《嫁给残疾世子冲喜》,专栏预收求带走~

  一场“贵妃误诊”风波,牵连太医院上下十余名医官。为救身为太医令的父亲,明琬主动请缨,收拾包袱含泪嫁给了宣平侯世子——

  那个在战场上失去了亲人、又断了腿的十八岁阴郁少年,闻致。

  他敏感脆弱,阴沉疏离,满身冷冽的尖刺,开口字字如刀,非要将自己和别人刺得遍体鳞伤方肯罢休,像块永远捂不热的臭石头。

  纵使温柔开朗如明琬,也受不了他阴晴多变的坏脾气……

  终于有一天,她决意离开,还自己和他自由。

  却不料身后哐当一声木椅倾倒,闻致狼狈地摔倒趴在地上,双腿动弹不得,一只手却死死朝前伸着,像是要攥住什么似的,恶狠狠道:“你若敢走,若有朝一日被我抓回,定要让你永生不得安宁!”

  明琬回身看着他猩红的眼睛,许久,才轻轻道:“想抓回我,除非你这腿好起来,一步一步亲自走到我面前。”

  五年后,明琬牵着“儿子”伫立雨中,看着那个本朝最年轻的首辅大人撑着伞,一步一步平稳缓慢地朝她走来,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她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兴许到头了。

  男主前期脾气很坏很坏,但深爱女主;追妻火葬场,无大虐,主基调甜甜甜(小声)

  第2章

  寅正,大明宫某处偏殿。

  听到大理寺送来的消息,年过半百的皇帝披衣坐在榻上,嘶哑道:“人才交到他们手里不到一夜,就给弄跑了,大理寺都养了一帮什么废物!”

  殿中,值守的羽林大将军秦正道:“‘净莲司谋害郝相’之事,本就证据不足,不过趁机打压一番净莲司也就罢了。既是没有性命之忧,裴敏又何须冒险逃狱?”

  “她虽狡诈,也不过是狐假虎威之势,翻不出什么大浪。”皇帝揉着秋霜斑白的太阳穴,神情苍老疲倦,“让贺兰慎去处理,朕累了。”

  贺兰慎与裴敏皆是年少成名,一个少年肝胆,忍辱负重栖身佛门;一个张扬恣睢,青云折翼却能东山再起……

  这两人碰到一起,也不知谁更胜一筹。

  五更正值宵禁解禁的时刻,贩卖早点的茶楼和小铺也陆陆续续开门准备营生,路上间或能看到三两菜农挑着担子往西市而去。市坊间檐下低垂的灯笼灭了大半,只余零星两三点昏光点缀在如墨的夜色中,明明灭灭,像是渴睡人的眼。

  脚步纷杂,火把的光划破了夜的寂静,深巷犬吠中,间或传来卫兵和狱吏们的几声吆喝。

  茶肆二楼,裴敏依旧裹着那身雪白亮眼的狐裘,双手拢在袖中,凭栏眺望不远处搜查移动的火把光芒,朝身旁问道:“沙迦那边情况如何?”

  朱雀以黑色的三角巾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粗犷的眉眼,递给裴敏一杯热茶道:“算时辰,应该已经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