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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番外(1 / 2)





  莫子言从禹州回来的那晚, 百里寒又来了。只不过这回她没能再欣赏一回美男就寝图。

  他似乎料到了她会来的一般。

  她敛息屏声打开门的时候,就见莫子言拿着一卷书卷坐在烛火下看着,似乎看得入神, 待她开了门后才抬起眼眸,似乎没有一丝惊讶。

  随后朝着她淡淡的笑了笑,放下书卷。把小炉子上边用热水温着的炖盅用厚巾包好拿了下来,放到了对面桌面上。随而看向她:“这是为寒少将军准备的,驱寒的暖汤。”

  已是十二月底,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百里寒许是为了轻便, 所以身上一身夜行衣比上回也厚不了多少。好在她身上披了件披风, 是她上回从他这披走的那一件。

  百里寒关上了门, 随后走到了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看了眼炖盅, 疑惑道:“你怎知我会来?”

  莫子言把炖盅的盖子去了,把一旁的瓷勺放入了炖盅中, 嗓音温和:“寒少将军心念玉娇和小侄子, 自是会来。”

  百里寒来寻他的目的确实如此。对自己的小嫂子,百里寒总是多了一分对妹妹的那种喜爱, 况且生下的还是她的亲侄子, 如何能不好奇?

  不了解百里寒的人, 只当她是个冷冷冰冰的人, 但了解她的都知道她是个外冷内热的。

  “我小嫂子可安好?还有那小团儿又生得如何?”

  莫子言望向百里寒, 只见她一双黑眸中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好奇。

  这好奇且闪烁着眼神倒显得她终于像个姑娘家了。

  见此,莫子言笑了笑。随而看了眼汤盅, 缓缓道:“汤快凉了, 寒少将军请先用。”

  百里寒也不是着急的性子, 随后低头看了眼汤盅里边的汤,继而低头闻了闻。

  许是味道还行,所以拿起了汤勺,勺了一勺那泛着淡淡香味的汤。

  第一口汤入喉的时候,百里寒的眸子亮了亮。

  随后也不再说话,只喝着汤,半盅热汤进了胃中,身子也暖了许多。

  毕竟又不是什么天生不畏冷的体质,穿得少仅是为了身体的灵活,所以百里寒是觉得寒冷的。

  见她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莫子言递了一方干净的帕子给她。

  百里寒不是矫情的人。所以大大方方的接过帕子擦了擦两边的嘴角,随后才放下帕子望向他。

  “现在可以说了?”

  莫子言点头,把玉娇和小团儿的近况告诉她,还有裴疆的嘱咐。

  “宁远将军让寒少将军小心些。”

  百里寒点了点头,随而坦言:“我如今才博取得吴维几分信任,还不能离开。”

  莫子言也隐约猜到百里寒调查的是什么,思量片刻后才言:“若是寒少将军有需要到下官的地方,下官任凭差遣。”

  抬眸看了一眼他,思索了一下后:“我若要你帮忙的话,定然不会与你客气。”

  话已经聊得差不多,百里寒想走的时候似乎想起了背后披风,随后边解边道:“倒是忘了还你披风了,来的时候不好带,便直接披在身……”

  才解道一半,莫子言便制止了她:“且慢。”

  百里寒抬眸看向他,略有不解。

  “天寒,寒少将军还是穿着回去。”

  百里寒闻言,当真停下了动作,似笑非笑望着莫子言,往他走近了几步,仅剩下两步的距离。

  打趣道:“不食人间烟火的莫大人莫不是动了凡心,所以才如此关心我?”

  莫子言脸上温和的表情未变,只定定的看着百里寒。

  眼神似乎有些什么流转,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只两息,百里寒就觉得有些不对。

  “下官……”

  察觉不对的百里寒,立马截断了他的话,道:“再不走天就亮了,告辞。”

  说着便直接往门口走去。开门,出去,关门几乎一气呵成。

  看着紧闭的房门,莫子言不禁摇头失笑。

  出了屋子后的百里寒呼了口气,稳了稳微颤的心,随后离开莫府。

  步子乱了些,但却也不影响她在莫府来去自如。

  有一就有二,有二便有三,如此下去次数肯定是多的。

  莫子言约莫被夜袭的次数多了,所以渐渐的也有些习惯了,所以几乎是门一开莫子言就已经醒了。

  这回百里寒确实是有事让他帮忙。

  前几日有金都探子来寻吴维,而后刘杨在当晚离开淮州往西边而去。百里寒来寻他,除了让他转告再过半个月就到淮州的兄长小心些外,还让他帮忙调查一下刘杨的去处。

  莫子言应下了,但却是微微蹙起眉了眉头,似乎感觉将有一些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想要劝说百里寒,但约莫也摸清了她的性子。百里寒向来有主见,有自己的计划,所以是不会听旁人摆布的。

  待人走了之后,微微叹了一口气,随而安排人去调查吴维心腹刘杨的去向。

  不过半个月,百里寒又寻来了。

  她来莫府,便像是回家一样方便,进莫子言的屋子,更像是回自己屋子一样。

  屋子的原主人:“……”

  因天气不同,莫子言屋中的茶水准备得也不同。

  近来春夏两季交替潮湿,所以准备的有些祛湿效用的碧螺春。

  百里寒每回来了之后都能喝到口味不一样的香茗。

  “若不是知道你讲究的性子,我还当是为特意准备的。”

  百里寒饮了一口后茶水后,微微扬眉看了眼清澈澄亮的半杯茶水,错过了莫子言脸上深了些的笑意。

  几息后,才抬眸看向对面的莫子言,“喝了这么多回好茶,这张嘴都快被养叼了,以后估摸着差些的茶水都喝不进去了。”

  说着把杯中的半杯茶饮尽。放下杯子后,莫子言提起茶壶又给她斟了七分满。

  “对了,刘杨的事情你替我查得如何了?”

  放下茶壶,便把调查来的信息告知她:“下官派人一路往西而去,调查了一路,而后得知刘杨似乎是去了锡锭。”

  听到“锡锭”二字,百里寒略微思索了一下,“我兄长过两日就要到淮州了,你把这事告诉他。”

  莫子言点头。

  想了想,问:“寒少将军要在总兵府待到何时?”

  百里寒喝了茶,拿着空杯在手中把玩,嗓音清冷:“要离开总兵府,须得有一个正当的理由。”

  “正当理由?”

  百里寒点头:“我若贸然离开,吴维或许会怀疑我是探子。”

  莫子言细想了一下,确实是有这个可能。

  斟酌了一下,道:“下官今日替寒少将军想想如何能名正言顺离开总兵府的理由。”

  百里寒“嗯”了一声,而后淡淡的道:“在总兵府也快半年了,是时候离开了。”

  但在离开前,她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去做。

  那便是盗布防图。

  **

  在裴疆到淮州的前一日,刘杨从锡锭回来了。

  此时去探听定然能探听到极为有用的消息。只是吴维书房戒备森严,刘杨的身手也不差,若是去探听的话,就很有可能会被发现。

  再三斟酌,百里寒还是觉得要冒险一试。毕竟就算没有被发现,但什么都不知道也于事无补。

  在总兵府,很是容易就弄到了一身侍卫的衣服。先刘杨和吴维进书房前就隐藏好了。

  百里寒在军中的时候,最为善长的便是打探消息。

  不久后,吴维和刘杨进了书房中。

  把门窗都关上后,刘杨把信交给了吴维。

  “顾大人说若是七月起事的话,大人须得把兵器和他所要求的饷银送到锡锭。”

  吴维皱眉,随而拆开信封,随意扫了一眼下来。蓦地拍到了桌面上,怒声道:“十万两银子,好大的口气!”

  刘杨看了眼信件,然后问:“这银子大人给还是不给。”

  吴维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无奈道:“我还需要到他替我把淮南王从淮州调虎离山,且还能替我分散朝廷的注意力,好让我在十月起事,这兵器和银子自然都得给。”

  百里寒听到这,心里有了计量。这已经是重要的消息了,也不用继续窃听了。

  正想离开,但忽然察觉到了有细微的脚步声往她这个角落而来。

  是巡逻的人。

  顿时心下一凛。

  她的这个角落是死角,平常都时不时有人来巡查。往头顶看了眼,若是轻易约上屋顶,就算动作再轻微,屋子中的人也会察觉到。

  越是紧张的时刻,百里寒便是越发的镇定。

  若是当真无法,唯有硬闯,但结果就是吴维会因此改变计划。

  这是百里寒最不想看到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百里寒握住了腰上的刀柄,警戒的的等候着。

  忽然前院传来一声“啪啦”与一道女人的惊呼声,仔细听的话,像是总兵夫人的声音,就在不远处。

  声音一出来,那细微的脚步声也就换了方向。

  片刻后,百里寒细数了十声,随后从暗处走了出来,趁着两方队伍注意力都在前边的时候,隐入一方队伍的后排。

  没有一点的脚步声,却很是有技巧的避开前边一人的视线,让他在没有回头的情况下很难察觉到身后还有一人。

  像这样巡逻的队伍有一个通病,就是不会左右张望,更不会忽然回头。

  前边是总兵夫人端着的炖汤落了地,似乎是有野猫忽然窜出来抓伤了她的手。

  百里寒瞥了一眼总兵夫人,再随着队伍而去,到了暗处利落隐身。

  ***

  第二日淮南王到了淮州,整个淮州城的官员都会前去。

  吴维似乎要在府中给淮南王摆洗尘宴,所以这日总兵府中很是忙碌。

  百里寒琢磨了一下,今晚或许就是盗取布防图的机会。

  晚上前院灯火阑珊,歌舞勾人。

  百里寒趁着前边热闹,再等着巡逻的人走了,抓紧了时间,从昨日的地方打开书房的窗户跳了进去。

  她经常进出吴维的书房,细心的观察过他把重要的东西都放到了什么地方。

  查看了一遍,果真寻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布防图她并未拿走,而是仔仔细细的快速看了一遍,然后把布防图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又从原来的地方出了书房。

  前脚才回到屋中,就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百里寒开了门,见是端着炖盅的总兵夫人。

  总兵夫人温婉一笑,道:“潮湿过后又干燥,所以我给你送了些润肺的甜汤过来。”

  百里寒做请姿势:“夫人请近。”

  总兵夫人进了屋子后,到了桌子前。打开炖盅,然后把甜汤从炖盅中盛了出来。

  温声道:“三娘你先坐。”

  百里寒依言坐了下来。

  总兵夫人把甜汤放到了她的面前,柔声道:“这是我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三娘的口味,你试试。”

  百里寒端起了甜汤,有些微怪异的气味窜入鼻息之间。

  百里寒的对于气味很是敏感。

  可以确定甜汤中被人下了药,但并不是什么毒药,像是……迷药之类的?

  她若是中了药,便有一个名正言顺离开的理由了。

  暗暗的掌握好度,待喝了甜汤后若意识不阵,便暗中的给自己手上扎一刀,顺带留下些血迹。

  虽不知总兵夫人为何要给她下药,但不失为一个机会。

  这么想着,也不用勺子,直接把甜汤一饮而尽。随后对总兵夫人淡淡一笑:“三娘谢过夫人。”

  总兵夫人挂着温和的笑意,随而把东西收拾了:“今日也不知洗尘宴办到何时,三娘还是早些休息吧。”

  百里寒点了点头,随而起来,把总兵夫人送出了门外。

  送走总兵夫人后不久,百里寒没有一丝眩晕的感觉,只是觉得身体有一股燥热慢慢的升了起来。

  百里寒顿时明白了。总兵夫人下的不是什么迷药,而是春i药。

  脸色渐渐染上了红色,上前开了门,却发现门从外边被锁了。

  暗暗呼了一口气,随后往窗户走去。试了一下,所幸窗户没有锁上。

  按捺下浑身燥热从窗户爬了出去。

  避开了旁人,从围墙翻出了院子,一路躲藏,最后出了府门,到了安置宾客马车的地方。

  看到亮处都是人,且这个时候总兵夫人应当知道她跑了,她这样出去没准会被发现。

  左右观看了一眼,她觉得可以潜入其中一辆马车跟着离开。

  马车的话……

  一眼就看到了挂着一个“莫”字灯笼的马车。

  百里寒认得出来,这是莫子言的马车。

  这时府门外已经有人寻出来了。百里寒没有多想,直接上了莫子言的马车。

  半会后,身子越发的燥热了。

  洗尘宴散了,各自驾车的小厮不再聚在一块唠嗑,立马去拉马车接自家主子。

  莫子言饮了几杯酒,神志甚是清明。

  见小厮把马车拉了过来,便提着小厮递给来的小灯笼撩开帷帘进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