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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醉酒第55节(1 / 2)





  “舅舅…这是做什么?”

  “皇上!收手吧!” 袁温孤以头抢地,恳切道:“攘外必先安内,北燕虎视眈眈,皇上!断不可再行内耗了!”

  尉迟暄听闻此言,神色陡然阴沉,盯着袁温孤一言不发。

  “皇上!沈家走到今日,都是被逼无奈啊!” 袁温孤对近日前朝后宫所发生的事了然于胸,眼看着便要酿成大祸,实在于心不忍才前来相劝。

  “黎民百姓,只知沈氏劳苦功高,丝毫不将皇室放在眼里!他沈氏不登皇位,却宛如君主!” 尉迟暄压抑许久的怒气一触即发,横眉怒目道:“当年永靖侯府,于朝野一呼百应!今日,沈家欲反,北境军便陈兵于津州府,指兵京城!”

  “当年,太宗对沈鹤安出手,便为近日之祸埋下隐患。皇上不可一错再错啊!” 这些日子,袁温孤将这半年来诸事的前因后果理顺,才发现尉迟暄给沈家布下的杀局。只是…棋差一招才有今日之祸,皆是皇上刚愎自用,好大喜功所致。

  “朕错?是他沈氏乱臣贼子!汲汲营营欲夺朕位!” 尉迟暄神色狠戾疯狂,沉声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沈家与尉迟氏早在瑶招山事发后,便不死不休!朕若再如先皇一般面慈心软,便是等同于将尉迟氏的皇位拱手让人!” 尉迟暄早在得知太宗御萧家所为以后,便明白沈氏不能再留。太宗、先皇、母后、淳贤皇贵妃,可曾给过他分毫选择的机会?

  “他沈氏若有反心,当初何必将皇位拱手相让?” 袁温孤悲切劝道:“沈家今日所求,不过清白二字。皇上下罪己诏,陈明太宗皇室之罪,便可解。百姓不愿再生战乱,沈家亦然,日后皇上放下旧怨,专注国计民生,收拢民心,江山自然稳固,何须兵戎相见,如此激进!”

  尉迟暄见他字字句句皆是在为沈家开脱,冷了脸色,嘲讽道:“舅舅莫不是想起与淳贤皇贵妃的旧情,倒向沈家了?”

  袁温孤闻言愕然怔住,看向上首良久…心下悲凉,失望难以言喻,颓然叩首道:“老臣告退。” 拾起官帽,起身离开。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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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定局 [v]

  十一月十九,太皇太后丧礼当日,适逢达摩祖师诞辰,奉真长老开座论经,江湖神医清云先生在皇寺行义诊布药,百姓趋之若鹜,皆聚集于皇寺之中,京中几若无人。

  各宫主位、重臣显贵、王室公卿,齐聚德辉殿,为太皇太后行丧礼。

  尉迟暄端坐于上首龙椅之上,命宋诚宣读太皇太后丧旨。

  “太皇太后萧氏于十一月十三日薨逝,奉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太皇太后佐理内政有年,淑德彰闻,宫闱式化。倏尔薨逝,予心深为痛悼…”

  宋诚旨意还未宣完,德辉殿的大门轰然紧闭,隐约可闻殿外兵戟相碰之声。

  终于来了…尉迟暄陡然色变,闭目稳住心神,复与宋诚道:“继续宣旨。”

  奉真长老论经、清云先生义诊的消息一传出,京中百姓走空,尉迟暄便知是到了亮剑之时。皇城内外皆已布防,成败,在此一举。

  宋诚听着外面越来越响的动静,双手颤抖几欲拿不住圣旨。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宜追封为孝献庄和至德宣仁温惠端敬太皇太后,以示褒崇。萧氏满门…”

  “慢着!” 左相打断宣旨,双手捧着张近一尺长的奏疏,昂首阔步上前。掷地有声道:“萧氏德不配位,臣,有本奏!”

  “今日乃太皇太后丧仪,不论朝政,左相退下。” 尉迟暄双目微眯,探究的目光看向左相。

  “萧氏满门,罪恶滔天。” 左相面不改色,继续朗声道:“此间所记条陈,乃臣数年来明察暗访所得,请陛下圣裁昭雪。”

  沈庭霖看着左相的举动,不解其意。随即与袁温孤目光相接,二人皆是一头雾水。只有不远处的裕王,目光澄明打量左相良久,随即了然。

  “你给朕退下!” 尉迟暄心有所感,怒喝道。

  “皇上,不如听左相一言。” 大长公主余威犹在,抬手挡出带人欲上前拉住左相的宋诚。

  “先父易攀,当年乃永靖侯沈鹤安军中之伙头军兵部司务,随军罹难于瑶招山,乃瑶招山大难之凶手!” 左相气定神闲,言之凿凿。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无人不敛神定色,

  “臣父受萧氏胁迫,潜于军中,先以热毒置于清泉村村民饭食之中,造成瘟疫之假象,其目的便是让神医清云不得随军上山。而后,大军上山当夜,臣父将蒙汗药置于大军伙食当中…”

  “易殊,你给朕闭嘴!” 尉迟暄不妨皇室辛秘被如此抖出,勃然大怒,喝止道:“来人!给朕将他拿下!”

  “皇上…禁军都在外面。” 宋诚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外面的刀兵之声愈演愈烈,殿内厝火积薪亦是不遑多让。

  沈庭霖愈发觉得一头雾水,左相…到底是何立场?

  身旁的御史隋节面上难得一见笑意,捋着胡子,老神在在与沈庭霖道:“多年相交…我到底是不层看错他。”

  “萧汇,紧随其后,将服下蒙汗药的五万兵马一夜之间屠戮殆尽!” 左相放下手中的奏纸,挥手,一旁的慧妃命人抬上一件长宽近两尺的黑漆木箱。

  左相抬手掀开木箱,抬腿踢翻,将其中的名册、账本、泛黄的书笺,悉数倒在地上,供众人拾起传阅。“三十余年来,萧氏迫害忠良、贪腐、结党营私、鱼肉百姓之罪证,无一不缺、无一不详,皆在此箱之中!”

  尉迟暄此时哪里还有何不明,左相这许多年来与萧家往来密切,萧氏所图桩桩件件皆经他之手。隐忍多年,便是为了今日,萧汇离京、太皇太后殡天,时机成熟,数罪并发。双手紧紧扣住龙椅,咬牙切齿道:“此事,交由刑部查办。”

  “臣领旨…” 新任刑部尚书刘基,缩头缩脑上前,应下差事。

  “皇上,臣还未说完。” 左相躬身拾起箱中的一卷名单,抬手展开。“清远伯府,逼良为娼,实为皇室授意。在座各府,皆有皇室之暗桩。”

  “易殊!” 尉迟暄怒火攻心,再三出言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