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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六月二十雨打河(2 / 2)

  “是的,圣女大人!这里的村民也说大约半个月前,有对年轻夫妇倒在村口,被村里私塾先生救了。”银丝黑袍人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女子清冷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金色流光长剑轻甩,人却仿佛光影般消失在原地,黄昏的残照里她跟随着夕阳的暗影消失在村子里,十几名银丝黑袍人跟着也消失了。

  柳惠臣家中,阳飞段举起酒杯道,“实不相瞒,知返这孩子深得我意,如果不是这一次实在有难言之隐,我真想现在就带他去商阳谷。”

  杨清笑道,“阳大哥太心急了,知返毕竟年幼,这么小离开父母我实在舍不得,难道阳大哥害怕我们再和别人结亲吗?”

  阳飞段哈哈一笑,妻子苏慧也双手托盏冲柳惠臣轻轻一举,就在一杯酒还没喝下时,苏慧忽然皱了皱眉,然后脸色突变,这杯酒是怎么也喝不下了。

  一声大响,紧闭的房门被一股劲风吹开,空荡荡的院子里面涌入一股寒流。

  柳惠臣奇道,“好大的风,阳兄稍等,我去关门!”

  阳飞段一杯酒重重放在桌子上大喊一声,“惠臣莫动!”说话间手里酒壶已经扔了出去,白瓷酒壶呜咽声中飞在柳惠臣前面,在他面前啪的一声四分五裂化为齑粉。

  柳惠臣张着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阳飞段从竹椅上跳起越过桌子一把扯住柳惠臣衣领往后抛去,同时喊道,“师妹带知返母子快走!”

  杨清已经愣住了,喃喃道,“发生什么事了?嫂夫人,阳大哥怎么了?”

  苏慧表情阴沉脸色苍白没有一点儿血色,“什么都别问,快跟我走!仇家打上来了。”说着一手拉着杨清一手抱起柳知返就往后门走去。

  却见后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一个美丽而妖娆的彩衣女子堵在门口,戏谑地看着苏慧,“商阳夫人,真没想到你们竟然藏到这等穷乡僻壤!”

  “钟情,你不要欺人太甚!”苏慧单手掐诀,怀中一块金丝手帕飞出迎风而涨,眨眼间变为窗帘大小,风雷涌动着向那个女人罩去。

  阳飞段站在柳惠臣面前并指前探,稳如泰山,只见他双指只见一团金光闪烁,将他手臂也变成了黄金铸就般,在空气中连点两下,叮叮两声一个人影倒飞出去落在院子里。

  那人一身黑袍上绘银丝,长发紧束掩藏在银色披风里,脸上带着半只面具,胸口被阳飞段两指穿透,熊熊烈阳之力将他脏腑焚烧一空,依然是不活了。

  “‘引阳法’果然名不虚传!”十几个同样装束的人站在院子里,饿狼般盯着阳飞段。

  “琅琊峰!真是阴魂不散!”阳飞段咬牙道。

  “师兄!”身后苏慧一声惊呼,阳飞段回头看去,彩衣女子钟情一只莹白玉手握着流光长剑,仿佛天女散花,彩光将屋内映照的五光十色煞是好看,但房梁屋柱上却已经悄然出现一道道裂痕,在那些炫目光彩中轰然崩塌,苏慧的‘金缕手帕’被钟情的剑光眨眼间碎成无数片,剑光刁钻而灵动,将苏慧逼到屋角再无躲避之处。

  阳飞段大喝一声一脚踢翻了桌子冲向苏慧,同时顺手将坐在地上发愣的柳惠臣扔到隔壁堂屋,急促喊了声,“惠臣速退!”人已经冲向钟情。

  “商阳指!”他四肢百骸流出道道金色光流,在他双指间凝为一点,整只手臂被灿烂金光包裹,燃烧着熊熊烈焰。

  钟情皱了皱眉,后退三步不想接他这含怒一指,双手交叉捏诀,唇齿快速翕动,流光长剑受到感应立刻颤动不停,在她面前旋转如轮,光华化作一朵莲花挡住身前。

  商阳指一指点在莲花中心,叮的一声脆响正好点中旋转光剑剑刃上使长剑戛然停止,钟情胸口起伏一下,嘴角溢出一丝血,自己的法宝长剑跟着弯了一下差点儿被阳飞段一指折断。

  “妖女受死!”

  钟情知道阳飞段这一式‘商阳指’乃是阳氏绝学‘引阳法’中最强一式,她再次后退一步,一脚踏碎身后石板,无形气流将周围的墙面木桩全部荡平。

  阳飞段冷笑一声,商阳指不但没有强弩之末,反倒声势更胜,这一招商阳指最强便在气势,敌人越退威力越强,钟情连退四步商阳指威力便连涨四倍。

  眼看着他那两根金色手指奔着自己眉心点来,钟情一咬牙弃剑不用,双手前探两根手臂上霎时间开满朵朵彩莲华美异常,双手之间一朵黑色莲华幽幽旋转。

  阳飞段商阳指点在黑莲至上,只觉得头脑顿时一沉,一股阴寒煞气顺着自己的手指直逼心脉,至纯至阳的引阳法玄功居然有崩解之势,他咬牙护住心脉,喷出一口精血,试图拼死击杀琅琊峰圣女钟情。

  这时院子里那十几名银丝黑袍人已经冲进屋子,使用的法诀均是莲花剑诀,彩光辉耀却带着诡异邪力,根本不像圣洁的莲花,反倒如魔神坐下黑莲台。

  苏慧被十几人围攻迅速落败,她修为本就不如阳飞段,上一次更是受了很重内伤,几个回合就被冷剑抵住喉咙,但她咬牙不肯发出一声就怕打扰丈夫出现破绽。

  “阳飞段,你夫人就要死了!”一个银色面具人喊道。

  阳飞段心里一惊,心神片刻失守,钟情双手之间黑莲的诡异侵蚀之力瞬间灌入他心脉,他脸色一白吐出一口黑血,钟情大喜念动剑诀,流光彩剑颤动一下凭空飞起,一剑刺入阳飞段右肋。

  阳飞段闷哼一声,身体被一股大力击中倒飞而出撞在身后一根墙柱之上,房屋之前已经被钟情的剑芒破坏,他这一撞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房梁咯咯两声从中间断开,整间厅堂塌了下来。

  轰----尘土飞扬,砖瓦四溅。

  钟情甩了甩长剑,明明上面没有一丝血迹,但还是拿出手帕细心地擦了一遍,缓步走到阳飞段面前,他半身被压在房梁下面,加上身负重伤,已经挣脱不得。

  她居高临下怜悯地目光看着他,“怎么样?商阳居士,还不肯说出九嶷剑线索?说出来我就放你们一命,否则---”她一挥手,几个手下立刻将剑刺进苏慧肩膀,苏慧咬着牙脸色煞白,不屑地看着钟情却不发一声。

  钟情拍拍手,“不愧是三阳阀士苏家的小姐,果然宁折不屈,女中豪杰!不过等会儿我的十三名银面众当着你丈夫的面剥去你的衣服时,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苏慧目眦欲裂,恨声道,“就算是死,我们夫妇也不会向你们屈服的,三阳阀士定会为我们报仇!”

  “三阳阀士?呵呵呵。”钟情不屑地冷笑起来,“你们商阳,首阳,林阳三家加起来也不是五宗七大派,三宫十二峰任何一门的对手,也敢在我琅琊峰面前谈报仇?”

  “我不喜欢她的眼睛,先挖去一只!”钟情脸上带着甜美笑容却说出如此冷血残忍的话。

  一名门徒刚要动手,这时从侧屋里面传来一声紧张却又正气浩然的大喊,“且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