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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7)(1 / 2)





  外边冰碴子冻结在屋檐上,顾罄盯着覆了层碎雪的地面。忽然生出一种荒谬懒怠感,待在这间温暖卧室里,不管不顾与床上的女人相拥而眠。

  顾罄拔下嘴上烟棍,调换了个个,将烟蒂一端塞入口中。

  她咬下一截烟叶,在嘴巴里嚼了嚼。

  企图靠着尼古丁的味道,令自己迅速清醒。

  然而清醒的速度,比她想象之中要慢太多。

  顾罄眼底掠了层浮于表面的焦躁,她用眼角余光瞟了眼睡在身后简约大床上的女人,女人牛奶色的肌肤埋在记忆棉的枕芯内。

  鸦羽色的睫,樱色的唇。四肢纤细匀称。像是花苞一般蜷曲成一团,呼吸绵长而安稳。

  顾罄的视线定格在凌妤那张白芍药般水灵灵的脸上,她手指不自觉动了动,最终理智战胜了此刻心里荒谬的凑近欲。

  她和凌妤不能再有有来往,她的世界是黑的化不开的浓墨。

  不能够允许第二个顾宏伟出现,以生命为代价将她拉扯吊在悬崖边缘挣扎。

  凌妤原本就不该在她的生命里留下痕迹,顾罄很早就警告过对方,让她离远一些,但是令人猝不及防的是,不管她怎么撵她离开。凌妤始终像是黏糖一般黏上来。

  在顾罄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把自己带入了那女人胡搅蛮缠的逻辑里。令她逐渐被牵着鼻子走,悄无声息步入对方设下的陷阱。

  昨晚的事情,为这场错误的失控拉响了警钟。

  顾罄头脑清晰的直面失控的危险,因此醒来的此刻她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赶走凌妤。

  至于昨晚的事情,顾罄想,自己大约并不欠她。

  否则昨晚,她上了凌妤后,以顾罄的习惯,不会任由对方以上克下,欺压而上,由着软绵绵的她报复回来。

  顾罄为昨晚自己的冲动做了最后解释。尽管心底有种隐秘的添堵。

  她强行压下了那点无用而危险的念头,顾罄眯着眼,烦躁的再次咬掉一截烟蒂,将烟草卷入齿尖,狠狠的嚼碎。

  尼古丁生吃的味道,自然不比燃烧有感觉。

  顾罄皱着眉,嚼完整根烟草,也未压下心头的莫名焦躁。

  她打算速战速决,强行压下眼底的情绪,冷静的走到凌妤散落的衣服前。

  弯下腰,手指触及凌妤胸衣时蜷曲了下,接着义无反顾取下上面的录音扣,揣入兜内,头也不回的离开。

  然而长腿迈出门外的那一刻,顾罄顿下脚步,回头仔细的打量了一眼凌妤,那一眼极其漫长,似乎是要将她每一寸五官刻在记忆里。

  直到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顾罄猛然回神,她抿了抿唇,冲着睡的一无所知的女人,做最后的道别,无声道:再见。

  034

  凌妤, 你过分了。

  自己瞅瞅,我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如果不是顾罄昨晚说你没事, 我早就去报警了。,

  电话那头,传来徐淼不轻不重的呵斥声。

  凌妤抬手揉了揉泛酸的额头,抬眸环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极为简约的卧室, 大平层的设计。

  落地窗几乎打通了半片墙壁, 凌妤双手撑着床单坐起来, 随着她坐起身, 大腿上的干涸的痕刹那间一览无余。

  凌妤欲盖弥彰合拢细腿, 目光往凌乱的床单另一侧挪了挪。

  昨晚躺在其上的女人消失无踪,床单上温度早就冰凉也就意味着 昨晚事后她就走了。

  凌妤感到一丝被啪的嘲讽, 她的身体不舒适极了,那种事情双方都是第一次, 没有轻重。谈不上轻重也就算了。

  而且事后没有洗澡,凌妤直接昏睡过去。

  因此昨晚对于凌妤来说,绝非是极佳的体验。

  也许是好半响没有得到凌妤回复, 徐淼兴师问罪的语气,很快变成了小心翼翼的试探。

  妤妤怎么不说话。

  你老师告诉我,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去接你、

  喂?说话。

  凌妤弯着腰从地上散落的衣物中,勾起昨晚顾罄为她准备的睡衣,她将睡衣带子扯开, 松松垮垮披在肩头。

  赤着脚踩在地面上, 朝这间卧室自带的卫浴走去。

  电话那头徐淼像的语气逐渐急促, 像是有些担心。

  凌妤哑着嗓音回道:姐, 我没事。

  你的声音?

  凌妤刚开嗓, 这会儿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竟然沙哑成了破锣嗓。

  她乌漆嘛黑的眼珠里蔓了丝尴尬,想到昨晚顾罄兴奋时落下的眼泪,滚入自己的嘴唇时的场景。

  她总不至于告诉徐淼,这个声音是上了那人,以及被那人上的时候变哑的。

  凌妤轻咳了一声,不答反问:淼姐,顾罄昨晚还给你打过电话?

  没道理她会做这么多此一举的事情,顾罄那女人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昨晚两人上都上了,她都能够说走就走,拔指无情,毫无负担。

  凌妤实在想不出来,顾罄昨晚何必多此一举,帮她给徐淼报平安。

  凌妤话落,徐淼嘟囔了两句,解释道:你昨天给我发那么吓人的短信,我在医院,太奶奶这里又离不开人。所以只好给你回播电话。还要顾罄昨晚人恰好也在景观酒店,我原本是抱着侥幸心态拜托她帮我找找你,没成想

  凌妤这会儿总算知道,顾罄昨晚为什么会出现的那么及时。

  按照这么算,她的确欠对方一个人情。

  徐淼又解释了几句,语重心长的评价道:妤妤,我其实觉得顾罄和咱们平时想的不一样,她人挺不错的,不然昨晚那种事情,换了别人,恐怕根本不会插手

  凌妤掀了掀眼皮,不太有精神的嗯了一声。

  她其实搞不懂顾罄的逻辑,有时候觉得这个女人对她挺不错的,毕竟那么多次交锋中,凌妤感受不到顾罄身上的恶意。

  她甚至有一段时间,认为顾罄可能馋她的身体。

  然而经过昨晚的事情,凌妤再也不敢对顾罄有任何美好幻象。

  但凡事后清醒的顾罄能够给她洗个澡,而不是像今早消失无踪,拔指无情。

  亦或事前,顾罄没有漠然的生出给她找牛郎的想法。

  凌妤大约就要被顾罄面冷心热的善良与帮助所感动。

  无数事实告诉凌妤,千万不要对顾罄这个女人有多余的妄加猜测,否则真相会让自己尴尬到抠脚趾。

  饶是她如此清醒,今早看见空无一人的房间的时候,也不得不骂顾罄一句:渣。

  事实上她也不是想让对方负责,但总该谈谈。

  一句解释都没有,掉头就走,渣的明明白白坦坦荡荡、

  凌妤此刻心情暂时说不上来,她确定自己不是生气,因为爽是一起爽,艹是一起艹。

  谁都没有占到便宜,势均力敌。

  但是心头没来由生出长草的萧瑟,这是令凌妤万万没想到的。

  她暂时把这种稍微有些微妙的情绪归结为自己的初次情怀。

  凌妤冲徐淼简单交代了一下昨天的情况,当然忽略了与顾罄doi的情景。

  所以你现在在顾律的家里?

  凌妤低嗯了一声。

  有你的,妤妤。徐淼的语气明显轻松不少,暧昧道:上回我建议让你包养她,没想到你比姐更有手段,不仅一分钱没花,反而直接住进了别人家里难怪声音听起来那么沙哑,原来是酒后乱性,懂,姐都懂。

  凌妤荒谬的扯了扯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