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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烈没好气道:你乐意我不乐意,到时候我就不止是不擅水战了,还得加上一条,忌惮良将,夺人兵权。

  你们这些人,狄其野还摊手摇头,就是想太多。

  顾烈都懒得理他。

  次日消息传来,敖戈在攻打柳家城池时不慎中伏,为楚军捐躯。

  初闻噩耗,顾烈只觉怅然,前世敖戈虽然死于谋反,却到底是随顾烈打下江山、活到了太平年间,死的时候也算是体面下葬。没想到此生居然阴沟翻船,以屈辱的方式死在了柳家将领手中,死后还被割了头,不得全尸。

  但顾烈毕竟心老了,除了怅然,也生不出更多悲绪,只是去信嘱咐姜扬厚待敖戈家人。

  消息再传来,说陆翼也许是有意拖延、不发援兵。

  证据不足,顾烈按下不表。

  第三日,姜延和姜扬的详呈到了。

  姜延是顾烈安排在敖戈军中以防万一的棋子,其实本意是防止敖戈不听王师建议一意孤行,因为前世敖戈因鲁莽急攻也遇过险情。所以顾烈把仿得足以乱真的虎符交给姜延时说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许暴露身份。

  结果错有错招,敖戈死于埋伏,陆翼有心夺兵,姜延就站了出来,以密探之身冒充将军,逼退了陆翼。

  等姜扬安排的将领秘密赶到,姜延就顺利脱身,回秦州大营将自己亲历过程写了个清楚明白,通过姜扬报了上来。

  而姜扬这个密探头子的详呈,就更为详细。

  柳家将领收到的消息,是陆翼派人传出去的。

  姜扬综合情报分析,陆翼怀疑敖戈打默契战,是因为敖戈不符合其实力的连番胜仗,他或者幕僚谢浮沉注意到了这点,而不是敖戈走漏了风声。

  因为陆翼和谢浮沉显然以为和敖戈打默契战的是谢家,投楚的也是谢家,所以漏出的消息也直指谢家,而不是严家。

  根据密探记录,陆翼几次派出前哨观察敖戈攻城,那几场恰恰都是挂着谢家将旗的严家城池,姜扬认为这是产生误会的根源。

  而陆翼确实有意拖延了三日,杀了前去传信的楚军兵卒,故意坐视敖戈去死,意图夺敖戈的兵来扩充自己的实力。

  他能不能及时赶到救援是一回事,故意不去救援、甚至为了隐瞒自己不去救援的事实杀害兵卒,而且有预谋地抢兵扩军,就完完全全是另一回事了。

  这个陆翼,狄其野虽不喜敖戈,但必然是对自己人下手的陆翼更恶心,这令他想起了前世的事,一脸嫌恶道,我只以为他奸猾,没料到竟然背后捅刀同僚。

  顾烈沉着脸,不自觉捏皱了呈信,低声道:杀我楚兵,杀我楚将者,皆为楚敌!

  看他怒火交织还强忍理智的模样,狄其野心疼,像看着一座沸腾多年却从不曾喷发的火山,真怕他哪天就分崩离析了。

  你的敌人,大楚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狄其野承诺一般,用一种宁静而郑重的语气说,他们必将亡于青龙刀下。

  主公,此时此刻,你需要我做什么?

  说出你的命令,我会毫不犹豫地执行它。

  这奇异般地安抚了顾烈。

  顾烈思忖半晌,对狄其野轻轻一挑眉:你说,你要给我当军师?

  狄其野勾唇笑了。

  *

  楚军上下忽然得知一个消息。

  狄其野被主公夺了领兵之权。

  顾烈居然先对狄其野动手,陆翼心中惊疑不定,认为顾烈有可能是在敲山震虎,急忙招来谢浮沉。

  谢浮沉分析道:楚王未必是知晓了咱们的动作,也许是狄其野嚣张任性,终于触怒了楚王。将军大可趁机立下赫赫战功,瓦解狄其野在楚王心中地位。

  他这么一说,陆翼虽然疑虑并未尽去,却也安定下来:前方正是谢家城池。

  正是,谢浮沉拧出一个阴险的笑,没想到我一猜既中,他们还当真有心投楚,和敖戈眉来眼去,这些假清高的软骨头。

  陆翼却叹道:早知谢家有心降楚,咱们何必费力攻城,假意受降再宰了就是。

  谢浮沉忍住没说话。

  察觉谢浮沉的沉默,陆翼假模假式地笑了笑:谢先生觉得本将军说得不对?

  谢浮沉殷切起来,找借口道:在下只是觉得后话无益,将军如今威名赫赫,这些胆小怕死之辈,哪里还敢投降?

  这倒也没说错。

  陆翼心里存了芥蒂,但到底是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谢浮沉背后出了冷汗。

  陆翼此人之反复多疑,当真世所罕见。

  陆翼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大笑。

  谢浮沉不解地看着他。

  陆翼笑说:主公只擅水战,如今夺了狄其野的兵权,只怕

  要出洋相,这四个字陆翼没明说。

  谢浮沉面上附和着大笑起来,心中不屑地想,就这样,还想造反。

  然而顾烈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夺了狄其野兵权后,那支楚军依旧凯歌高奏,战无不胜。

  第66章 谁不迷茫

  北燕朝堂乱成了一锅粥。

  柳家有了打死楚军大将敖戈的军功在身, 说话硬气, 当朝指认谢家投敌, 证据是敖戈一看谢家将旗,就毫无防备地帅亲兵攻城,被柳家将领斩首示众。

  谢家家主气得抖成了风中了老树叶, 把谢家兵马的阵亡名单承了上去,指出自家把兵马转给严家后,每每被楚军攻城, 死于守城的都是谢家兵马, 逃出生天的都是严家将领,所以, 投敌的可不是他谢家,是严家!

  严家纵使心虚, 也绝不肯接这顶叛国的帽子,当即把柳家重新拖下水, 问他们,怎么楚军治军那么严谨,俘虏了那么些人都没逃出来, 单单你们柳家将领跑出来几个, 而且刚好指认了王识献?

  王家当然打蛇随棍上,跪倒喊冤,说陛下,指不定就是柳家和北燕合伙设计您杀了王识献,是诳你自断一臂啊!你忘了, 柳家当年可是想把自家姑娘献给顾烈的!

  王家说的那姑娘不就是柳湄?柳家急了,柳湄父亲当场和国丈扭打在一起,两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臣子在大殿上拳脚相向,把杨平气得满脸发青。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杨平罂_粟成瘾,身体越来越虚弱,已经承受不住这种程度的怒气,当场厥了过去。

  底下臣子居然没一个及时发现。

  杨平再醒来,已经被抬回了后殿,王后在一旁侍候着。

  他因为王家在朝堂上的挑拨,又翻起了对柳湄名声的芥蒂,此时见着王后,觉得王后真是又贤惠又端庄,没有一处不好。

  杨平神神秘秘地拿出刺伊尔族催促回音的信函给王后看。

  王后凝神一读,只觉得气血翻涌。

  刺伊尔族言语之狂妄、态度之不敬,已经到了她这个不在意北燕存亡的弱女子都无法不生怒火的地步,杨平却还珍而重之地把这信藏起来,像分享好东西一样分享给她看。

  这算什么北燕皇帝?算什么北燕男子?

  她肚子里的东西,竟然有这么一个父亲。

  你觉得如何?杨平献宝似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