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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2 / 2)


  自从被罗蔓拒绝之后,君蘩还是第一次来到罗家。随心而动的后果,就是来到了罗蔓的窗前,坐在一棵树上看着,却因没有勇气见她,就只能这样隔着一扇窗户看她。

  人生十六年以来,君蘩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窝囊。

  天涯何处无芳草,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时被罗蔓牵动心弦,从此就单恋一枝花了。

  几个月来罗蔓几乎是侵占了他的所有思绪,叫他因为她而做出了许多丑。偏偏这个罪魁祸首却半点都不知情!真是气煞他也!

  先前君蘩还以为是因为罗蔓拒绝了自己,所以他才会对罗蔓念念不忘,只觉得这一阵儿丢脸的感觉过去便好。却不想,越是想要忘却的,越是要在他的心里扎根。

  几个月前那埋藏心中的酸涩滋味逐渐发酵,直到今天,终于爆发出来。

  君蘩也总算意识到,世上因有了她罗蔓,从此君蘩便管不住自己了。

  君蘩蹲下身来,少年正要拔高的身体,在月下显得有些消瘦。他细长的手指点上了一块月饼,指腹轻轻的在饼上滑动。

  随后他将那块月饼拿了起来,樱粉的唇瓣贴近了月饼,之后唇齿间就灌进了一抹香甜。

  他拿着被咬了一口的月饼,望向罗蔓早已熄灯了的房间,鼻尖忽然感到酸涩。

  君蘩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待吃完了所有的月饼,他才飞身又上了那棵离罗蔓窗口最近的大树。

  他坐在树上,手枕着头,一只脚钩起,对着一扇窗户静静的出神。

  翌日一早,丫鬟们起来为罗蔓洗漱穿衣,杏雨走到罗蔓的桌旁,发现昨晚罗蔓动了笔墨。

  罗蔓待人和善,往常也愿意教丫鬟们认几个字。因此房里的丫鬟几乎都是识字的,但水平有限,那些诗词歌赋之类她们还是一概不了解。

  “愿逐月华流照君?”杏雨念道,不明其中意义。

  一旁洗漱好的罗蔓听到了杏雨的声音,转身笑道:“哦,那东西不打紧,是我闲来无事写的,一会儿烧了就是。”

  随后便和一众丫鬟们下了楼,准备着要去二太太处了。

  “哎。”杏雨点点头,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作者有话要说:  《春江花月夜》,好稀饭呀!

  请帮阿生生收藏,多多评论好吗?

  第57章 路漫漫

  君蘩昨日在树上坐了一夜, 天未亮时回了自己的府邸,躺在床上就睡了个昏天地暗。醒来已经到了用午饭的时间, 这才穿了衣准备用饭。

  没想他刚出了屏风, 正准备到桌前用膳, 就看到了君烈。

  “哥。你这几日不是说有事要忙吗?怎么有闲功夫找我玩了?”见到自家亲哥哥的君蘩又惊喜又疑惑的问道。

  君烈近日确实是有事要忙,不过再忙的事情也是有轻重缓急, 就目前看来显然是君蘩的事在他心中排的比较重, 比较急。

  “你昨日匆匆忙忙的出了宫,连宴会结束都等不及,是去的哪里?”君烈并不回答君蘩的问题, 反而带着一股质问的味道对君蘩问道。

  君蘩一听自家哥哥这语气, 心下不由得有些紧张了起来,却装作一副什么事儿没有的状态, 说道:“没去哪儿,宫里一年四季,一会儿这个节,一会儿又那个日的,我不耐烦那些热闹的东西, 觉得没什么好玩儿的就回来了。”

  “哦?是吗?”君烈用一种‘我一点儿也不信’的眼神看着君蘩,说道。

  君蘩见自家哥哥脸上表情生动, 笑着继续逞强道:“是呀。不过是一些小事,我不参加宴席,也没怎么着吧,哥你干嘛非得在这里摆着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 自己好像被媳妇儿抓奸的妻管严,想到这里,君蘩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然而君烈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笑不出来了,“你昨晚是不是去了勤忠伯府?”

  听到君烈的话后,君蘩本来脸上那一抹略带不正经的笑意顿时消了下去,眼神也开始认真了起来,“你派人跟着我了?”

  君烈难得见君蘩有认真的时候,此时看见君蘩脸上的神态,他觉得甚为不可思议。

  而君蘩现在的眼神,也第一次让君烈觉得,若是自己此时不解释的话,他和君蘩兄弟两个可能会迎来这辈子第一次的红脸。

  “若是派人跟着你,凭你发现不了吗?你这分明是被猜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君烈到餐桌前坐下,说道。

  君蘩听了君烈的话后,面部表情平缓了下来,显然气焰消散了些,却还是摆着一副别扭脸,“你若不想叫我知道,自然有的是能人,可以骗过我的眼睛。”

  虽然他是在抱怨,但语气里可以听出君蘩的信任,可见君烈的话他还是听的进去的。

  “不是我要打击你,但还是要劝你一句,这孽缘你还是早断了的好,免得将来后悔。”君烈像是个过来人似的,对君蘩说道。

  “怎么就是孽缘了?难道和我在一起,她能还吃亏不成?”君蘩有些不满。

  君烈摇摇头,“吃不吃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按照那罗蔓的性格,若是进了你的门,便能将你的后宅折腾个天翻地覆。”

  君蘩皱眉,不解的看向君烈。

  “我们尚且不说不高兴的话。就先假定说她答应了你,愿意跟了你。

  但你有没有想过,凭她的身份,即便是配个出身低些的皇子都不能得个正宫的位份。

  何况是嫁给你一个身份高贵的皇子?你觉得,凭她能甘心屈居人下?”

  “再看她隐忍多年,十几年来一直装作天真无邪不受重视。但实际上心计却远超普通妇人,你想一想,即便是在宫中,又有多少人能如她一般,看得清皇家荣华之下的暗潮汹涌?

  只怕你真的娶了她当个侧室,那未来你娶了正妃,可不是要闹得鸡犬不宁?或许现今你与她还有些情分可言,将来她却未必能体会你的爱意了。

  也许今日你能成全自己的心,将来却要后悔今日的决定。你觉得我说的对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