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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残兵败将,安敢造次!

第六十章 残兵败将,安敢造次!

公孙瓒很生气,非常生气。自己堂堂中郎将,秩比两千石,由朝廷直属任命,有领兵作战之权;何况自己还是朝廷亲封的都亭侯,地位崇高,非常人能比。在幽州这块地方,无论是谁,都应该对自己恭敬有加,封为座上宾!

可那新来的幽州牧沈东凌竟对自己不闻不问,视之无物,更在论功行赏之际将自己晾在州牧府外晾了大半个时辰!简直岂有此理!

因这新任幽州牧派兵救援自己,使自己成功脱困,本以为这人是一个有识之士,怎晓得竟是如此荒唐,连朝廷命官都敢如此怠慢!

到了这个时候,公孙瓒心中对沈东凌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已经消散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怨气。

在此期间,更是听闻这幽州牧是沈东凌花费巨资买来的,心里对其更是瞧不起,乃至深深的鄙夷。

想起自己这些年四处征伐,战功卓越,心中更是怒火中烧!

而就在此刻,听到府内传来声音:“召公孙瓒!”心中怒火再也无法容忍,区区黄口小儿也敢对自己用“召”?

当即冲入府中,也不行礼,直指上座的沈东凌,大骂道:“黄口小儿,也敢用‘召’?本将军乃朝廷直属,是朝廷亲封的中郎将,秩比两千石,更是朝廷亲封的都亭侯,身份高贵,不可侮辱!”

“你一小小的幽州牧,无根无基,怎能如此作为?莫非你自觉地对我有解围之恩,就可以随便折辱于我?”

言辞激烈,气焰甚是嚣张,言语间不着痕迹地将救命之恩改成了解围之恩,占据主动,好似真是沈东凌的错似的。

听得这般言语,两旁文臣武将怒火中烧,直欲将此人碎尸万段,以护主公尊威。赵云更是上前一步要将这公孙瓒拿下,却被郭嘉拦下;正欲出言呵斥,却见到沈东凌摆手按住众人。众人这才安静,但无一不是目光凶狠,只怕一声令下,就可将这公孙瓒千刀万剐。

待到满堂安静,沈东凌开口了:“骂完了?可痛快了?”

“哼!若沈幽州尊重于我,不故意羞辱公孙瓒,瓒绝不会如此!”

“啪!”沈东凌拍案而起,指着公孙瓒大喝道:“狂妄自大,为所欲为;贪功冒进,不知所谓;妄自尊大,不从法令;顶撞上官,不知尊卑;居功自傲,鲜廉寡耻;残兵败将,不知悔改;如你这般代罪之身,也敢在此造次?!谁给你的胆子?!”

公孙瓒懵了,怎么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这新来的幽州牧不是买来的么?不应该是个懦弱没胆之辈?自己这般气焰压下,不应该畏畏缩缩,好言相待么?怎会如此刚硬?

公孙瓒想不明白,但他知道今日恐怕不能善了,而自己绝不能在此刻退缩!当即继续说道:“沈幽州这话实在太过荒谬!我公孙瓒历年来战功赫赫,这一次不过中了歹人奸计,被困管子城,但我之功绩不可忽视,便是处罚,也应该上报朝廷,由朝廷定夺,哪轮得到你这黄口小儿在此叫嚣?!”

“只要朝廷一日没给我定罪,公孙瓒便一日仍是中郎将!你一小小幽州牧便要对我恭恭敬敬,不可轻言侮辱!”

公孙瓒声如雷霆,响彻府邸,毫不退让。

若是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必定方寸大乱,不知道该怎么办。然而沈东凌早已预料到公孙瓒态度必然恶劣,这些言语也都在自己意料之中。

“哈哈哈哈!”沈东凌朗声大笑,“公孙瓒!你被困管子城百余日,岂知这天下局势已经截然不同,自朝廷改刺史为州牧,一洲军政皆为我执掌!你公孙瓒虽为中郎将,有权有势,但你终究是我手下将士,就你玩忽职守、贪功冒进,致使损兵折将、贼患横行,幽州百姓惨遭劫掠残杀,多的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之辈,劳苦大众苦不堪言!我大可以就此定你死罪,先斩后奏,朝廷也绝无二话!”

公孙瓒大惊失色,失声大吼:“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朝廷怎么可能让地方官员有如此大的权力?!你!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越俎代庖,肆意辱没残杀朝廷直属命官!你!你!你这是造反,对!你是要造反啊!你之罪行当上报朝廷,治你个株连九族之罪!”

公孙瓒说的本没错,朝廷本不可能给予地方官员如此大的权力,但现在的朝廷已经不是原先的朝廷了。政局动荡不安,朝廷势弱,自顾不暇,更无力管控地方,时至今日,已无法再将权力牢牢的握在手中了,只好放权各地,让地方官员自己想办法维护地方稳定。

地方官员拥有此等权力,等同于割据一方,不怪公孙瓒不相信,同时也可看出,朝廷已经势弱到何种程度。

这公孙瓒性情爆裂,手段狠辣,绝非易于之辈。历史上,刘虞担任幽州牧后,性情温和,毫无魄力,也没有手段,被公孙瓒压得死死的,到最后其本人连带妻儿均被公孙瓒所杀。

沈东凌不是刘虞,此时的公孙瓒也不是“白马义从”。

“造反?你自己看清楚!本幽州牧所言,是否虚假?”

说完,沈东凌就将朝廷给自己的任命书砸在了公孙瓒的身上。

公孙瓒捡起任命书,打开,一个字一个字的阅读着上面的文书,脸色青白变幻,瞳孔迅速缩小,持卷的双手不可控制的颤抖着,浑身颤栗亦不可控。

对于公孙瓒这个不稳定因素,沈东凌不会有任何妥协!

要么收归麾下,为自己效命;

要么依法定罪,直接处死!

断不会给他第三条路可走!

直到此刻,公孙瓒终于感到了恐惧,与此同时,自己也不由的疑惑起来:自己本是为了感恩这位新来的幽州牧派兵解救被围困的自己,本应和和睦睦,有礼相待,怎么能成了这般模样?

公孙瓒又哪里明白,这一切都在沈东凌的计算之中。

无论是论功行赏之际将他晾在府外,还是自己被冷落后的过激反应,这一切都是沈东凌算计好的,是为了收服自己做的准备!

而现在,后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