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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1 / 2)





  黄标摇头,“大人,小人惭愧,在过去几年中因连襟胁迫和岳家劝谏,竟犯下大错。殷大人是当朝状元又有大才,下官终于看到希望这才过来寻找大人。请大人救命啊。”

  殷序惊讶道,“竟还有这等事,你且慢慢道来。”

  黄标面色痛苦的开始诉说他与王金川恩怨时,某处花厅里的王金川被元宝悄无声息的引至耳房中。

  随着黄标的话越来越多,王金川的面色也越来越白,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他瞧着身旁的小厮,知道这是殷序身边得力的人,而花厅中正诉说着自己如何被他王金川胁迫犯下大错的不是黄标又能是谁。

  王金川气的浑身发抖,甚至又开始庆幸能早早的过来投诚,否则明日过后他们王家恐怕落不得好下场。

  黄标仍旧痛哭流涕,说的真情实感,让殷序都感慨这人的演技连他都自愧不如。

  “这,这简直骇人听闻啊。”殷序叹息一声。

  黄标从袖中掏出一叠账册出来,“大人,这是当初我偷偷记录下来的人员名单和分赃记录。请大人过目,那些银钱下官并不敢动,如今都在这里。”

  说着又将随身带的匣子推了过去,“大人,救命啊。”

  殷序皱着眉头让元宝将匣子和账册拿了过来,翻开瞧了眼顿时乐了,看来周小六偷的账册不全啊,瞧瞧,这不就亲自送来了?

  而在旁边王金川浑身一晃险些摔倒在地,他咬牙道,“好你个黄标!我要与你不死不休!”

  元进躬身而立,低声道,“大人说了,他本人更看好王大人,就看大人投诚的心如何。”

  王金川也不再顾及,低声道,“那我便等他说完再见大人。”

  须臾之后,黄标一脸庆幸的被送出殷府,而王金川也被送到殷序跟前。王金川早无白日里的沉稳,噗通一声跪下,“求大人给小人一条生路。”

  殷序微微点头,极好,极好。

  第六十章 仗势欺人的感觉真好啊

  县丞在一县当中属于仅次于县令的二把手, 掌管一县的税收、粮马、户籍等重要事物。而主簿主要管文书,在官职上也低于县丞。

  来松安之前岑先生和云国公都曾详细的跟殷序讲过县衙属官的细节。也跟他说过,若是二者只可选其一留存, 那么去除的一定是县丞。

  无疑县丞对县令的威胁最大,而黄标此人虽不如王金川心思细腻, 但胆子大,若是不先将他除掉,那么他能招揽一个王金川进县衙做帮手, 就能重新再找一个帮手进来。

  不管是白日里对这二人的区别对待还是今日所为,殷序目标就没变过:把黄标搞下去!

  只要黄标下去, 后面他就能将王金川搞下去,然后把自己看好的赵宏中和刘培给提上来。

  人不管多低的职位都有上进的愿望。也不能说赵宏中和刘培就是好人,但这二人在松安根基浅, 胆量也不大,要想在松安有好的发展就只能依靠他们夫妻。

  殷序手指轻轻的点着桌子看着王金川道,“王大人需要本官如何帮你?”

  王金川伏在地上有一瞬间的担忧, 他不用猜想也知道黄标递给殷序的东西是足以将他打入地狱的东西。可他这会儿也有些担心,假如这是殷序的阴谋, 那么他和黄标就都逃不掉了。

  见他不吭声,殷序笑了笑, 将黄标递上来的匣子打开, 取出一纸张轻声念道:“王贵于天德十五年初仗势欺人霸占民女, 后逼死其女……”

  “大人饶命……”王金川在他念第一句的时候额间冷汗就掉了下来, 他没想到黄标手中竟有这些证据,是了当年是黄标帮忙隐瞒的此事,如今刀架在脖子上,他竟然退无可退了。

  “王大人想清楚了?”殷序将纸张放回去, 微微叹息,“我们夫妻初到松安也不是一无所知,但我想着到了松安的地头上总该有熟悉的人才好办事。你们二人,我可以选你也可以选黄大人,但显然我觉得王大人更合眼缘一些,这才选了王大人。”

  他顿了顿,遗憾道,“若王大人不能信任本官,那么本官也只能选择黄大人了,毕竟……他比王大人更有诚意一些。”

  王金川突然跪爬着往前挪了两步,诚恳的瞧着殷序,坚定道,“大人,下官愿意追随大人,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话到这份上,他若还不识趣便只有死路一条了。很显然,在他和黄标之间殷序只打算留一个,让后面的三年不至于难做。不管殷序目的如何,此刻王金川都退无可退。

  王金川匆忙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出来,递了上去,“请大人过目。”

  旁边元进将册子拿过来检查一番递给殷序,殷序一番乐了。

  果然与黄标是连襟,连防备对方的手段都是一样的,原本还愁着怎么做才好,这简直给了他更好的把柄。

  极好极好,殷序心情好极了。

  将王金川送出去,殷序便拿着这两样回了后院跟覃幼君邀功。

  覃幼君看到这两样东西忍不住感慨,“果然,亲兄弟也都是只顾着自己的,更何况这种连襟了。”

  殷序摇头,“可能在最早的时候俩人感情是很好,关系也不错的,否则也不会一同娶了一家的女儿又费尽心机弄进县衙。只是时日久了两人都不再信任对方,甚至怀疑对方,落得如此地步也算是他们咎由自取了。”

  他哂笑,“若是他们都不曾做过那些恶事,甚至只是平庸,咱们好歹能留下他们,可惜他们自作孽不可活。”

  这话说罢两人便不再提,转而又说起后续的事情来。

  当然,搞下去黄标只是其中目的之一,他们还想把乡绅和豪绅也搞下去。乡绅还好些可能只是前头使了银子才能安稳,但那些豪绅就不一样了,可能靠山是京官也许是某个地方大员。

  当然这种情况是不多的,毕竟松安实在偏僻,土地又不肥沃,文教水平更是不行,按照历年记载能做到三品官的都没有,如今出身松安做到京官的只有正四品户部郎中裴云之。裴云之与礼部侍郎裴骁也算一个祖宗,只是裴骁是嫡之,早在百十年前便落户京城,而裴云之只是偏房分支,血缘上只能说一个祖宗,连裴骁的父亲都不肯认这一门亲事。

  当然,若是殷序用得着户部兴许会掂量一二,但谁让他娘子有钱,他们覃家也不好惹呢?

  所以一个户部四品郎中他并不畏惧。

  唯一值得担忧的就是地头蛇多年盘根错节,若是动作大了,容易引起这些人联手对付他。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殷序在做计划前务必要考虑周到,起码要将损失降到最低。

  土地兼并问题历朝历代都是不可或缺的,但其他地方的殷序不管也管不着,松安县内的却是不得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