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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1 / 2)





  威平候给长公主留私兵,是因为怕她受旁人欺负,京城素来守备森严,有个威武营驻守。

  威平候是个沙场将军,确实不可能在京城留下一万人之多来守卫皇宫。

  今天进皇宫的这些人的确是侯府的私兵,只用了一千人,并非从侯府调用,而是早几年就已经养在皇宫,得长公主准许。

  仅一千人,便抵了一万庸俗之辈,威平候对长公主的爱重之意,可想而知。

  他在京城留私兵一万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除了皇帝外,旁人也说不清。

  钟华甄父亲的战神将军名号传得太响,手下铁骑骁勇善战,忠君赤诚,留有一万私兵守护京城,又护妻儿,不算夸张。

  李煦两年前就开始接触郑坛,以此为借口引郑坛上钩,他是有野心的,屈居郑邗之下,能力却远在郑邗之上,有郑邗压着,他这辈子都没有出头之路。

  郑坛是很聪明,没盲目听他的一己之言,半信半疑,在大司马接触李肇的时候同李肇套上了关系,之后又在他和李肇之间选择了他。

  这并非长久之计,但目前而言,是最简单的。

  他捶着手,对旁边侍卫道:“本宫出宫一趟。”

  她对母亲很依赖,要是知道长公主没回家,指不定慌成什么样。

  郑总管越过地上血迹跑过来,连忙对李煦道:“太子殿下,方才侯府差人来报,郑将军派人接走了世子!”

  李煦手突然一顿。

  第35章

  妓坊一带这段时间不同于往日的喧嚣, 白天安安静静,晚上更加寂静无声。

  风中一丝凉意拂过人脸,钟华甄被人领进去, 一把利剑突然间架在她脖子上,她微微顿足, 这是郑邗的人。钟华甄只是微微挑眉,身后一人剑术精湛,用剑逼退暗卫。

  这是她父亲留下的私兵统领,叫刘兆, 武艺高强, 常护送长公主来回东顷山。

  钟华甄脸色平静, 后退一步道:“郑将军请我过来, 我便是客,无礼怠慢之举, 难不成是郑将军待客之道?”

  钟华甄起初并不打算赴郑邗的约,郑家乱象,他早就瞧上她的脸, 即使她是男子也不在意。

  可他派来的人以长公主为要挟, 要钟华甄一人前去赴约, 让她不得不多做考虑。

  “久未见钟世子, 甚是想念,世子胆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有人推着坐木轮椅的郑邗从黑暗一角出来, 隔着个院子与钟华甄视线相对, 他看到她身后的侍卫,“不过钟世子似乎,有点不太听话。”

  钟华甄看着他,只问:“我母亲在何处?”

  郑邗满脸胡须,他神色莫测地笑了笑,声音粗壮,“长公主是个美人,世子却胜过她许多。”

  他并不知道长公主在什么地方,但他知道长公主进宫的事。

  大司马清早出门,吩咐不许任何人离开皇宫,长公主不可能走得了,钟华甄最听长公主的话,亲近长公主,他并不用管长公主现在在哪,只要钟华甄知道人在他这里,她绝对会过来。

  钟华甄慢慢皱眉,夜晚有些寒人,风里夹杂凉意,她身上披着大氅,遮住瘦弱的身子。

  郑邗每次见她都能觉出一种惊艳之色,现在只恨自己伤势太重,身体不能有太大的动静。

  他打量她的眼神从上慢慢往下,平白让人产生阴暗湿冷之感。

  钟华甄敛住眉眼,她道:“看来母亲不在这里,那郑将军这次找我来,是想做什么?”

  照郑邗火急火燎的性子,现在还没让人带长公主出来,代表长公主不在这里。

  “父亲进宫多时,你说太子是被捅几十个窟窿,还是留有全尸?”郑邗靠着轮椅,另起话题,他虎背熊腰块头大,现在穿得却比钟华甄还要多,“你钟家在青州之地,地远无依,现在没有太子依靠,纵使是出了事,届时我若对外称你犯了旧疾,将你关在将军府,也没人能奈何得了我。你何不早降郑家,多得份宠爱?”

  他的手指微点几下木轮椅的扶手,钟华甄身后冒出一些动静,她回头看一眼,好些个黑衣暗卫拿刀堵住回路。

  钟华甄讶然道:“郑将军喜好男风已经让人惊讶,现在这样做,是觉得我今天离不开?”

  她是侯府的世子,从前避着他只是不想太过招麻烦,不代表她是谁都能得罪的。她都敢过来,带的人自然不少。挑一个武艺高强的刘兆跟在身边,也只是为了防止意外。

  “你离开又如何?”郑邗一如既往的狂妄,“京城都是郑家的东西,你走得了一时,还走得了一世?你府上的私兵再多,难道还能比得过专门布置过兵器的威武营?”

  钟华甄顿了一下,常人私下都传郑将军是下三路思考的人,果真一点都没错。没哪个正常男人会因为想要另一个男人动用军营的将士,李煦要是知道,都会给他评上一句蠢笨如猪。

  而郑邗隔着朦胧的灯光看她那张出众的脸,心里实在痒痒得厉害。他猜过自己受伤的幕后黑手,不是太子就是钟家,两方的嫌疑是最大的。

  太子不会活过今晚,钟家也会有所波及,郑邗只是舍不得钟华甄这个美人。

  郑邗只要想到她眼红唇媚的模样就觉得口干舌燥,热血激沸,受伤的心口处隐隐作痛,他抬手捂胸口,旁边伺候人赶紧给他一粒药丸平息,让他不要动太多情绪。

  钟华甄则在暗暗观察四周,这里的暗探不少,大司马对自己儿子的宠爱没有下限,这些都是武功高强之辈,如果动武冲出去,想要毫发无损脱身有些困难。

  她不知道皇宫现在怎么样,也没指望李煦能抽出时间来找她。只要长公主不在,一切都好说,现在先离开才是最重要的。

  郑邗烦躁摆手,让小厮让开,又对钟华甄道:“你这张脸长得好,来郑府伺候本将军,不会吃亏,看你这细皮嫩肉,想来是没尝过房中事滋味,到本将军身边来,求本将军在床上帮帮你,你就该知道其中妙处。”

  他言辞实在粗鄙,犹如坊间不学无术的小混混,钟华甄没受影响,她开口直说:“郑将军既然要和我比,那便不如和我打个赌,看看明天早上从宫里出来的人是谁。”

  “这有什么难?”郑邗看她,声音粗,“不过钟世子的赌注必须是自己,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钟世子体弱,这我倒不介意,能服侍得好,你的赏赐不会少。”

  钟华甄还未表态,通报的小厮领着一个侍卫装扮的人急匆匆跑过来。

  郑邗抬手让人进来,那侍卫虽没见受伤,但满身是血,气喘吁吁跪下,喜道:“属下乃长丞之人,特提前来通报一身将军,大司马胜了!”

  钟华甄呼吸一紧,直觉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