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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1 / 2)





  嬷嬷们都是直爽人,阮阮话音未落,她们便已经卷起了袖子,提棍的,抽麻绳的,五六人一行,直冲内屋而去。

  阮阮疾行了半日,早就口干舌燥,她想好了,处置十美,已是迫在眉睫,她更知晓嬷嬷们从不会让她失望。

  她静坐喝茶,果然不出半柱香的功夫,隔壁柴房里已经传出了嚎哭声。

  阮阮将茶含在嘴里细细品着,慢悠悠中,嘴角止不住上扬,心道嬷嬷们果然会办事情。

  那柴房里,何止是春兰和秋菊的声音?

  嬷嬷们竟是连十美中余下的八人,也都一并抓来了。

  “你们这些老东西,我告诉你们,阮姑娘她是回不来了,官家要的女人,就是将军也没辙。”

  阮阮在隔壁,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茶盏,听出来这是春兰的声音。

  “没有了她,我们姐妹便是将军的心肝宝贝,小心将军回来,抽了你们的皮,将你们赶到庄子里去。”

  阮阮知道,这是秋菊在说话。

  “哎呦,我们好怕。”

  嬷嬷们冷笑,瞥一眼伙房与柴房间隔着的那堵砖墙,她们知道这两间屋子挨得近,也不太隔音。

  她们素日本就不喜欢十美张扬,本来阮阮提春兰、秋菊进内屋伺候时,她们还替阮阮看不清十美面目着急过,现在明白过来阮阮的真实心思,内心正痛快着。

  所以,哪里还能抑制心头快意,见她们不将阮阮放在眼里,直恨不得上前手撕了春兰、秋菊她们。

  嬷嬷们想干就干,这会儿更撒开了手,一人唾春兰、秋菊一口,叉腰替阮阮抱不平。

  “呸……屁股.缝儿夹裙子的小妖精,就你们一个个挤眉弄眼,卖弄风情的,还想和大娘子比,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行……就是将你们放玫瑰花浴里泡上个三天三夜,洗白了,脱光了,送将军房里,将军都不见得看你们一眼……还妄想爬床,我呸……连给大娘子提鞋都不配的骚东西……”

  阮阮一口热茶含在嘴里,差点被自己呛到,她暗暗佩服嬷嬷们的攻击力。

  “还不知道谁是狗东西。”秋菊不甘被骂,也跟着反击道:“实话告诉你们,这一次,阮姑娘是回不来了,我们从进将军府的那天起,就知道会有今天。”

  阮阮手中茶盏一滞。

  秋菊继续说道:“杜宰辅说了,当日他也劝说官家放阮姑娘出宫,他就是有意吊官家胃口的,男人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一边曹将军不舍得,一边是官家要,只要他们斗起来,宰辅就可以坐收渔利了。”

  杜敬业坐收渔利?

  阮阮蹙眉,她隐隐觉着事情不简单,今上厌恶曹不休,信任他杜敬业,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难道他还想进一步羞辱曹不休?

  “哼,原来好端端的一个将军府就这么败下来,竟还有你们这些臭细作的原因。”

  嬷嬷们听了秋菊的话,一个个更如火上浇油一般,气愤得咬牙切齿,直接反捆了她们,又将脚底裹脚布取下,一股脑塞到了她们口中,柴房在一阵闷哼声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也就在这时,远处上空,隐隐传来几声有规律的钟声,那钟声一声比一声沉闷,阮阮醒悟过来那钟声的方向,顿时心惊。

  她踉跄着起身,手指颤抖,就连手中茶盏何时落地都没察觉,她夺门而出,看向钟声传来的方向,又想起那个对她苍白着脸说不想做帝王的人。

  上下眼皮轻眨,终是泪水滚落了下来。

  她心底突突地,知道天已经变了,她强迫自己镇定,以手扶门框,却见曹不休大步向她而来。

  他眼底通红,面上尽是悲痛。

  她刚想问他是怎么从宫里回来的,他却快步上前,以双手捧住她的脸,很是直接,甚至有些急躁和粗暴。

  似一腔心绪无处发泄,又似劫后余生般,直接咬住了她上唇,而后长驱直入,将她逼回进伙房,再耐不住将她抱到了木桌上,欺身而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前几天家里忙,更新不稳,接下来会稳定更新……

  第77章 花颤

  伙房木桌上, 铺满了嬷嬷们新摘的美人蕉。

  院中女子,皆喜欢将美人蕉捣碎了,压出汁来,染指甲。但捣汁是个体力活儿, 所以她们通常都愿花一些零碎好处, 买通嬷嬷们帮她们做这事。

  曹不休红着眼, 长臂横扫而过,直接将桌上的瓶瓶罐罐及花束推落在地。

  阮阮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到, 她被迫着迎向他, 心底想着只要他人回来,她的心便也跟着安定了。

  发上玉簪落地,斜挽的发髻随之松散开来,从桌沿垂落至地面, 她头枕花叶, 柔顺长发隐隐透出那属于女子的, 独有的,香甜气息。

  她仰面看他,瞥见他眼底的红血丝, 心中明了, 此刻的他, 必定是痛苦至极。

  今上崩逝,对他而言,那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弟弟,即便今上对他霸道无礼,百般欺压,他虽不喜,虽失望, 但终没有真正地对他放弃过。

  他重情重义,宁可自苦,也不愿背叛他,只是今上不懂。

  阮阮不敢问他宫中发生了何事,她默默闭眼,以双手缓缓将他拥住,任他纾解心中的痛苦。

  男人似山,女人如水。

  平日里的他,虽有情不自禁的时候,但大多都是克制的,他一直遵守着自己当初的承诺,没有给她轰轰烈烈、热热闹闹的新婚礼,便不会越过最后一步。

  很多时候,明明他都已经箭在弦上了,可终是被他在关键时刻紧急叫停。

  他爱得放肆,也爱得克制。

  可是,今日的他,许是心间太过压抑的缘故,相比对平时,急进了许多。

  他粗粝的手捧过她的面庞,让她感悟到他那属于男人的独有的粗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