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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1 / 2)





  如果是这样,一切便能解释,一样遇生死劫难后性情大变,太熟悉的操作。与他坠马重生回来,如出一辙的变化。

  心中存疑,脸上的神色却并不显,他抬手摩挲着眼角泪痣,示意她继续说。左右他早晚会走,她既然主动约法三章,倘若合情合理,答应也无妨害。

  柳长宁抬手再次摸了把额头的汗水,这具身体实则早已被掏空,这会儿就是个空架子,说会儿话,汗如雨下,整个人疲累不堪。

  她靠坐在木椅上,双手托腮,淡声道:“你既没有异议,便去煮饭吧。我为人素来公道,家里的活儿计,你需与我共同分担。你若觉得可行,先从煮饭开始!”

  柳长宁自个儿厨艺不行,又厌烦油烟,此事只能推给绿茶婊夫郎。

  裴元绍:……

  方才降下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两世为人,从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儿,如此嗟搓于他,

  金凤王朝长帝卿为一农户做饭,谁敢想?

  他薄唇张合,张嘴便准备嘲讽。

  “你……”

  低头,便对上她那双漠然的眼。

  心中一个咯噔,这样一双仿佛看淡生死的眼神,配在此人脸上。会让他想起前世水牢中,关押多年穷凶恶极的犯人,看淡生死,便无所畏惧,倘若他不应,那纸契约于她大抵也不过是牢狱中待上一段时间。

  而他所有的盘算却将随时有露馅的可能!

  关键时刻,出不得差错!

  裴元邵掐了掐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墨眸定定的与她对视,半晌,终是忍下心中的愤怒,咬牙切齿道:“好!”

  柳长宁微笑以对,眼神稍稍柔和了些,不咸不淡的赶人:“夫郎明白就好,退下吧,为妻饿了一日,如今已是无甚力气说话了!”

  红衣男子立在正厅的木椅边,脸色黑沉,垂首之际,眼中晦涩不明。

  他也不再答话,转身走了出去。

  那方向,竟真的是厨房!

  柳长宁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唇角弯弯,对付这种白莲花,软的不行,须得拿捏他的把柄,才能强压一头。

  虽然赶不走,但是为了往后日子能消停一二,她也不怕与他对峙,教教他如何做人。

  柳长宁眯着眼睛,待回过神儿时,额头上再一次布上了细细密密的汗水,她烦不胜烦将汗水擦干。

  原主一穷二白,给她留下的除了一个惹事精夫郎,就只剩下一副行将就木的身子。

  柳长宁斜靠在木椅上,满是厚茧的手有节奏敲打双腿。心中盘算,明日去后山碰碰运气,能不能寻些草药回来?

  这具身体的体质急需改善,可是原主所有家当除了五个铜板,几乎身无长物。

  屋舍更是破旧不堪,她虽然可以忍一时简陋的环境,但是原主这具身体却拖不了,寒气入体,倘若再不进行调理,纵她有方子,也是回天无力。

  这样想着,明日这后山之行便必须得提上日程。

  柳长宁正在厅内暗自思量,厨房方向忽然黑烟冲天。

  她眯着眼,一骨碌站起来,冲出房门。

  第8章 着火

  浓烟以灶房为中心,从门窗处四溢,整个院子弥漫着滚滚黑烟。

  好在火势尚算可控,柳长宁冲出门外的时候,火星将将熄灭。

  便宜夫郎提着木桶,手中拿着瓜瓢,形容狼狈。

  柳长宁皱眉,觑了他一眼,一言难尽。

  此人真应了那句,干什么什么都不行,吃饭睡觉惹事第一名。

  她黑着脸走近,伸头往里看,索性只有灶前的干草着了火,别的地方并没有烧着。

  否则就凭原主这一穷二白的现状,再建造一间屋舍是万万承受不起。

  许是感觉到理亏,裴元绍垂着头,双眸尴尬之色尽显。

  作为长帝卿的前世与今生,美味珍馐,用之不尽,取之不竭。

  食物长什么样他知道,可这食物如何烹饪,他却一窍不通。想着生米煮成熟饭,无外乎生火,勾兑米水。

  没想到,单单仅是烧灶便难倒了他,差点将灶房烧了去。

  一双桃花眼被烟熏的水光弥漫,白皙的侧脸染上黑色的灶灰,委实狼狈不堪。

  柳长宁查看灶房炊具无损坏后,回头便见他这张脏污的脸。

  原本准备发飙,淡色的唇摩挲了下,终是没有出声斥责。

  便宜夫郎虽诸多她看不上的地方,但此番起火却也不是他刻意为之。

  “你没烧过灶火?”柳长宁侧头。

  裴元绍眼底尴尬之色一闪而逝,复又觉自己此番作态过于弱势,抿唇,故作凶狠道:“我何时说过擅厨艺?怪你非要强迫我做午膳,弄成这种局面,我有何错?”

  夏日的烈阳斜斜的射在他的脸上,没了妖妖娆娆的笑容,看起来多了几分局促与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