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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0)(1 / 2)





  倘若眼前的素和熙并非裴玉质亲手抚养长大的, 裴玉质定会认为素和熙呷醋了。

  他放下茶盏, 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道:我从未对陈大人产生过情爱之心, 谈何舍不得?又谈何与他成亲?

  素和熙追问道:所以阿爹适才在想什么?

  在想与我两情相悦的你。

  裴玉质撒谎道:我不过是在放空罢了。

  素和熙于裴玉质身侧坐下, 继而端起裴玉质的那盏茶,轻呷一口:是碧螺春。

  裴玉质颔了颔首:对,是碧螺春。

  素和熙满心忐忑,面上不显,一手端着茶盏,一手写道:我曾问过阿爹是否要为我再找个阿爹, 阿爹回答我只想将我抚养长大,而今我已一十又八,阿爹对于成亲之事是如何看待的?

  我并未想过成亲之事。裴玉质从素和熙手中取过茶盏,闲适地饮着。

  裴玉质姿容绝俗,连贴着茶盏的唇瓣都有着完美的弧度。

  素和熙明明自小看惯了裴玉质的容貌,奇怪的是近来愈发无法将视线从裴玉质身上移开了。

  裴玉质发觉素和熙盯着自己不放,不解地道:熙儿,你还有何疑问?

  素和熙指着茶盏道:阿爹饮了我饮过的那一边。

  有何不可,我们不是父子么?裴玉质固然心悦于素和熙,但眼前的素和熙乃是他亲手抚养长大的,决计生不出半点绮思,并未多想。

  素和熙情不自禁地抬指蹭了蹭裴玉质湿润的唇瓣,弹指间,心脏骤然失序了。

  裴玉质浑不在意,发问道:熙儿,先生今日来寻过我,他告诉我,自己已没有什么可教你的了,其他先生亦然,你对将来有何打算?

  素和熙面露苦笑:我乃是个哑子,对将来能有什么打算?

  哑子亦可做学问,写书、作诗皆可。裴玉质长叹一声,我不喜欢熙儿称自己为哑子。

  阿爹。素和熙唤了一声,写道,我连阿爹这两字都说不好,确是哑子。

  裴玉质一时语塞,伸手抱了抱素和熙,才道:我家熙儿将来想做什么便去做,阿爹定会支持熙儿。

  素和熙并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这世间文人最好的出路便是考科举,但于他而言,这出路自他一降生便被堵死了。

  或许他可采纳阿爹的提议,写书、作诗?

  过年前,素和熙决定来年不再去书院念书了。

  与他交好的同窗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侧道:为了庆祝阿熙学成,我们去花楼见识见识如何?

  素和熙情窦未开,自然对于皮肉之欢半点兴趣也无,遂拒绝道:不必了。

  同窗却是劝道:我没去过,你便当是陪我壮胆,如何?

  素和熙磨不过同窗,最后不得不妥协了。

  入夜后,他与同窗一道进了花街柳巷。

  倚门卖笑者有花娘,亦有小倌,俱是浓妆艳抹,衣衫不整。

  素和熙眉尖紧蹙,硬着头皮,陪同窗进了一花楼。

  俩人立刻被团团围住了。

  同窗被擅长哄人开心的花娘哄得晕头转向,而素和熙却是坐立不安。

  偶有隐约的摇床声夹杂着娇/吟传来,令他恨不得拔足便走。

  一盏茶后,他不知第多少次推开了投怀送抱的花娘。

  其后,他乍然站起身来,对同窗比了个手势。

  同窗关切地道:路上小心。

  素和熙颔了颔首,不理会花娘的百般挽留,转身便走。

  茶肆已打烊了,他一推门,门便开了,里头仅有一盏孤灯。

  孤灯下是正在算账的裴玉质。

  裴玉质抬起首来,问素和熙:你不是要与同窗吟诗作对么?为何这样早便回来了?

  素和熙据实相告:我其实是与同窗逛花楼去了。

  花楼

  裴玉质心脏发疼,却故作大方地道:熙儿年已一十又八,对女子怀有欲/念乃是理所当然之事。

  素和熙茫然地写道:我很是奇怪,无论是男子,亦或是女子,我都没有欲/念。此次我连女子的手都未碰便回来了。

  这一番峰回路转让裴玉质甚是欢喜,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以免外露,与此同时,安慰道:熙儿不奇怪,熙儿仅是尚未遇见心动之人而已。

  素和熙并不认为自己能遇见心动之人,且他乃是哑子,除非对方亦有残缺之处,不然,他岂能拖累对方?

  他收起思绪,换了话茬:阿爹在等我么?

  裴玉质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才答道:嗯,你难得晚上外出,我不放心。

  多谢阿爹等我。素和熙唇角噙着笑意,阿爹快些去歇息吧。

  裴玉质将账本收好,揉了揉素和熙的发丝,便去歇息了。

  当夜,素和熙发了个梦,竟是春/梦,春/梦中,他与一人颠鸾倒凤,好不快活,可他一直未能看清对方的容貌,只知对方处处合他的心意。

  不知多久后,突然天光大亮,映入他眼帘的眉眼竟与阿爹一般无二。

  阿爹通体潮红,吐气如兰地催他:莫要停。

  他感知到自己尚与阿爹相接着,慌忙警告自己必须从这个大逆不道的春/梦中醒过来,然而,身体却不受控制。

  他不断地向阿爹索取着,阿爹柔顺得几乎化作了一滩水,任他为所欲为。

  待他转醒,已是日上三竿。

  他瞧着自己污秽不堪的亵裤,自责地心道:我怎会做这样一个梦?

  偏生这时候,房门被推开了。

  裴玉质见素和熙迟迟不起身,还以为素和熙病了,一推开房门,竟是意外地见到了正褪下亵裤的素和熙,那亵裤上沾满了脏污。

  他立刻背过身去,感慨万千地道:我的熙儿长大了。

  素和熙霎时无地自容,匆匆换过亵裤,佯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87章 哑童(六)

  接下来的日子里, 他竟是一次又一次地梦到自己与阿爹春风一度。

  是日,他去了一寺庙,对一老和尚写道:我心有妄想, 定是中邪了, 难以消解,望大师为我驱邪。

  老和尚追根究底地问道:施主有何妄想?

  素和熙略一回想,整副身体, 尤其是那处便滚烫得惊人,定了定神,方才答道:我想与我不该肖想之人行巫山云雨。

  老和尚笑道:你这乃是情之所至, 并非中邪。

  素和熙苦恼地写道:既非中邪,我怎会肖想他?望大师解惑。

  老和尚答道:情之一事非人力可控制,贫僧不知你所谓的不该肖想是怎样的不敢肖想, 若能争取,何不如争取一番?

  素和熙满心自责:但他亲手将我抚养长大,与我的父亲无异, 我之肖想畜生不如。

  你既说他与你的父亲无异,他便不是你的父亲, 与你并无血缘关系?见素和熙颔首, 老和尚建议道, 你与他不过是年龄差距大了些, 你不若向他表明心意,许能成就一段姻缘。

  素和熙摇了摇首:不可,他乃是我的父亲。

  在他的坚持下,老和尚仍是为他驱了邪。

  回到家后,他心虚地对裴玉质道:阿爹,我回来了。

  裴玉质奇道:熙儿, 你身上怎会有香火气?

  我去拜佛了。素和熙不敢看裴玉质的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