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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1 / 2)





  倘若这世界上仅有男女两种性别, 那么自己与裴玉质便是断袖了。

  就像天乾不会愿意被当作地坤一般,男子亦不会愿意屈居人下,可裴玉质这一番话却甚是坦然。

  一般而言, 天乾与地坤之间总是天乾在上,地坤在下, 不过素和熙认识一对天乾在下,地坤在上的夫夫, 如若裴玉质坚持, 他并非不可在下。

  倘使从前的他听闻自己这一想法, 定会惊骇不已, 可于现下的他而言,只要对方是裴玉质,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是以,他好奇地问道:玉质是否想在上?

  裴玉质摇首道:朕对此并不在意, 朕与子熙皆能感受到愉悦便足够了,何必纠结于此?

  素和熙含住了裴玉质的耳垂,促狭地道:玉质怎知孤感受到愉悦了?

  裴玉质余韵未散,被这样含住耳垂,身体便一阵一阵地发软了。

  他努力地定了定神,才答道:不久前,子熙不是告诉朕早已对朕食髓知味了么?既是如此,子熙当然能感受到愉悦。

  是孤问了玉质一个愚蠢的问题。素和熙松开裴玉质的耳垂,转而堵住了裴玉质的耳孔,玉质,寐善。

  裴玉质的身体更为绵软了些,撑着神志,茫然地道:原来子熙当真在问朕问题么?朕还以为子熙是在与朕调情。

  素和熙含笑道:这算是调情么?

  裴玉质反问道:这不算是调情么?

  陛下金口玉言,陛下认为这算是调情这便是调情。素和熙一本正经地道,臣妾不与陛下调情了,陛下且快些歇息吧。

  嗯。裴玉质埋首于素和熙怀中,复又阖上了双目。

  他已许久不曾梦见师兄了,这夜却又梦见了师兄。

  师兄正在教师兄弟们练剑,师兄身侧立着一女修,那女修有着一副好颜色,一颦一笑皆动人心魄,且实力不俗。

  问情宗向来不收女弟子,那女修是为了追求师兄,才死皮赖脸地留在问情宗的。

  他认为师兄定会对那女修动心,许再过些时日,便是师兄与那女修的结契大典了。

  奇的是对所有人皆和颜悦色的师兄唯独对那女修不假辞色。

  任凭那女修如何努力,都未能将师兄化作绕指柔。

  一日,那女修哭着下了山,师兄生怕那女修出事,将那女修送回了宗门。

  三日后,师兄回到了问情宗,凑巧于问情宗门口遇见了他。

  彼时,他已及冠了,与师兄关系尔尔。

  他转身便走,却闻得师兄道:玉质,你认为师兄可需要道侣?

  他连脚步都未停下,淡淡地道:与我何干?

  而后,他听见师兄叹了口气,却毫不犹豫地走远了。

  待他梦醒,他忍不住想,倘使他当时回答师兄,师兄需要道侣,师兄是否便会与那女修结为道侣?

  他掀开眼帘,望向师兄,顿觉庆幸,师兄如若有了道侣,他而今的行为便不可饶恕,幸而师兄并没有道侣。

  现下想来,他之所以那日会在问情宗门口凑巧地遇见了师兄,是因为他心生杂念,险些走火入魔,不得不暂时放弃了修炼,百无聊赖地在宗门徘徊。

  而他之所以心生杂念,便是因为害怕师兄有了道侣。

  他委实自私,即便他主动疏远了师兄,他都希望自己于师兄而言,是最为特别的那一个,为此宁愿师兄孤独终老。

  一念及此,他不再多想,仰起首来,吻上了素和熙的唇瓣。

  见素和熙并未转醒,他探出舌尖来,摩挲着素和熙的唇缝,与此同时,胡乱地摸索着素和熙的眉眼。

  下一瞬,他被素和熙扣住了一双手腕子。

  子熙。他唤了一声,接着听得素和熙道:要臣妾伺候陛下么?

  他了然地道:伺候朕穿朝服么?但朕想与子熙接吻,并不想穿朝服。

  素和熙见天色尚早,摇首道:并非穿朝服。

  言罢,他将裴玉质的双手举过头顶,然后,覆唇而下。

  裴玉质阖上了双目,羽睫微颤,吐息急促中,又被素和熙咬住了锁骨:让臣妾再为陛下添些新鲜的吻痕吧。

  良久,素和熙牵了裴玉质的手:陛下,该当起身了。

  不要起身。裴玉质赖于御榻之上,以额头磨蹭着素和熙的腰腹,子熙再亲亲朕。

  素和熙将裴玉质揽入怀中,于裴玉质面上、颈上落下了无数亲吻,裴玉质方才满足地坐起身来。

  素和熙先是为裴玉质漱口、净面,其后,才伺候裴玉质穿朝服。

  朝服厚重,遮掩了裴玉质一身的吻痕。

  一盏茶后,裴玉质坐于御座之上,面色如常,心底却生出了隐秘的欢喜:师兄回来了,师兄答应我会陪伴于我左右,于师兄而言,我是最为特别的那一个,我还占有了师兄的童子之身。

  他一面听着朝臣的禀报,一面暗暗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道:不知我是否已怀上师兄的骨肉了?

  下得早朝后,他换下朝服,便去向严太后请安了。

  严太后虽非他的生母,但他与严太后乃是互利互惠的关系,自然时常向严太后请安。

  严皇后恨极了素和熙,连带恨极了裴玉质,暗骂裴玉质这狐媚子好手段,用美色迷惑了素和熙,使得素和熙为其肝脑涂地,连云麓都不回了,安心地当上了皇后。

  若非素和熙,裴玉质的皇位该当为裴瑾嘉所有,裴瑾嘉亦不会成了废人。

  但表面上,她并不敢开罪裴玉质,与裴玉质说着体己话,一团和气。

  辞别了严皇后,裴玉质才往勤政殿去了。

  素和熙已在勤政殿了,正看着一册《吴起兵法》,见得裴玉质,他放下《吴起兵法》,向裴玉质张开了双手。

  裴玉质会意,扑入了素和熙怀中。

  素和熙吻着裴玉质的鬓发道:玉质去向严皇后请安了?

  裴玉质疑惑地道:嗯,子熙是如何知晓的?

  素和熙答道:玉质身上沾了些香火味,而这宫中吃斋念佛之人仅有严皇后。

  裴玉质怜悯地道:母后是从二皇弟过世后,才开始吃斋念佛的,母后从前喜奢华,衣料子要最名贵的,吃食要最稀有的。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庆平帝为了对付严家,对裴琼文、裴环容、裴瑾嘉下此狠手,严太后所托非人。素和熙换了话茬,庆平帝一案如何了?

  并无人证、物证能证明是母后对父皇下了砒/霜,这案子大抵会成为悬案。裴玉质与素和熙四目相接,子熙认为朕是否该当对付严家?

  玉质若要皇权稳固,便不能再坐视严家做大,但玉质的力量太过弱小了,不足以与严家抗衡。素和熙让裴玉质背靠于他身上,继而翻开了一册奏折。

  这奏折直言严家有与裴玉质年龄相当的天乾,可供裴玉质挑选。

  严家乃是后族,现如今,皇后之位已被素和熙占据了,但只消自己能产下严家之子,素和熙这皇后便是位同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