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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1 / 2)





  素和熙为何要怜悯他?

  素和熙觉得他可怜么?

  他正色道:孤不需要子熙的怜悯。

  对不住。素和熙微笑道, 孤并没有资格怜悯你。

  裴玉质摇首道:并非没有资格,而是不需要。

  孤知晓了。无论如何, 裴玉质都是庆平帝的皇长子, 自然不需要被他这个俘虏所怜悯。

  素和熙沉默良久, 又道:玉质, 孤其实并未进入你的生/殖/腔, 待你与你师兄两情相悦了,让你师兄进入你的生/殖/腔吧,孤预祝你们举案齐眉,多子多孙。

  于寻常天乾而言,面对处于雨露期的地坤, 定然把持不住, 但他并非寻常天乾,而是腺体残疾的废物。

  听得此言, 裴玉质申明道:孤从未想过与师兄举案齐眉,多子多孙。

  与孤无关,何须多言?素和熙猛地站起身来,行至桌案前,为自己倒了一盏大红袍。

  这大红袍早已凉透了,一盏下肚,遍体生寒。

  眼下分明已是春暖花开,他却觉得如临严冬。

  裴玉质倘若对其师兄无意, 为何常常会于睡梦中呼唤师兄?

  裴玉质大抵与其师兄产生了间隙,亦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他又饮了一盏大红袍,而后,发起了怔来。

  裴玉质乍然听得一声脆响,循声一望,好端端的茶盏被素和熙捏碎了,细小的碎片噼里啪啦地纷纷跌坠于地,素和熙却似无所觉。

  他急欲下得床榻,竟发现自己的双足没什么气力。

  挣扎着下得床榻后,他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

  双足不断地提醒着他,他昨夜与素和熙云雨了,且今日亦会与素和熙云雨。

  他登时面生绯红,坐于床榻边,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面孔。

  须臾,他又站起了身来,忍着酸疼,赤足到了素和熙身侧,进而掰开了素和熙的掌心。

  素和熙这才发现茶盏被自己捏碎了,因为醋意。

  眼前的裴玉质乃是庆平帝之子,由于庆平帝之故,云麓将士、百姓死伤无数。

  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心悦于裴玉质。

  然而,他的心悦势必将无疾而终。

  裴玉质小心翼翼地将所有嵌入素和熙掌心的碎片一一取了出来,才为素和熙止血,最后取了药膏来,为素和熙涂抹。

  前一阵子,总是由素和熙为他涂抹药膏,而今变成了他为素和熙涂抹药膏。

  素和熙面色如常,柔声道:多谢。

  裴玉质关切地道:子熙为何会捏碎茶盏?

  素和熙回道:不过是走神了,一时失手而已。

  裴玉质叮嘱道:子熙须得小心些,切莫再伤着自己。

  素和熙颔首道:孤记下了。

  裴玉质已站不住了,又是一踉跄。

  素和熙及时抓住了裴玉质的手臂,继而将其抱回了床榻之上。

  纵然已是万物生长的季节了,但地面仍是有些凉意。

  素和熙将裴玉质的双足拢于掌中,裴玉质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又觉自己与素和熙连至为亲密之事都做过了,现下不过是被素和熙拢着双足罢了,没什么了不得的。

  冒犯了。素和熙松开了裴玉质的双足,并用锦被盖住了裴玉质的身体。

  算不得冒犯。为了证明自己并未撒谎,裴玉质将自己的双足塞入了素和熙手中。

  素和熙敞开衣襟,将这双足放入自己怀中,待这双足暖和了些,他才将这双足松开了。

  俩人一时无话,裴玉质苦思冥想了一番,打破了沉默:二皇弟与六皇弟皆已亡故,不知与他们一母同胞的四皇妹会如何?

  言罢,他方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不该在素和熙面前提及裴瑾嘉。

  素和熙面色未变:倘若真凶是为了报复严皇后,才害死了裴琼文与裴环容,那么,真凶定然早有预谋,裴瑾嘉恐怕一回京便已身陷险境,但裴瑾嘉出身于行伍,应当不会这么容易着了真凶的道。

  裴玉质茫然地道:目前全无线索,不知真凶究竟是何人?

  素和熙淡淡地道:孤不知真凶究竟是何人,或许可以以裴瑾嘉为诱饵,引出真凶。

  裴玉质夸赞道:子熙所言有理。

  素和熙面无表情地道:你的四皇妹或许已想出对付真凶的计策了,你不必为她担心。你正处于雨露期,情潮不知何时会发作,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

  话音堪堪落地,一内侍在外头道:四殿下驾到。

  裴玉质扬声回道:孤身体不适,你且请四殿下回去吧。

  裴瑾嘉已到了门口,问道:皇兄何处不适?瑾嘉为皇兄召太医来可好?

  未待裴玉质作答,她已推门而入。

  素和熙再度见到裴瑾嘉,双手握拳,直欲教裴瑾嘉毙命。

  裴瑾嘉一见得素和熙,吃惊地道:我听闻父皇要皇嫂日日着女装,皇嫂为何不着女装?

  素和熙现下确实并未着女装,而是身着从故国带来的常服。

  裴瑾嘉又笑道:皇嫂莫怕,我不会向父皇告发皇嫂的,皇嫂本为云麓太子,日日着女装,实在是折辱了皇嫂。

  显然裴瑾嘉此来是为了羞辱自己,素和熙努力地让自己镇静了下来,发问道:阿兄与侄儿的尸身在何处?本宫当时如你所愿,退兵十里,你却并未依约将他们的尸身还予本宫。

  我不是早已告诉过皇嫂了么?因洪波滔天,两副尸身不幸被冲走了,不知去向。裴瑾嘉委屈地道,我并非故意为之,皇嫂为何不依不饶?

  素和熙怒发冲冠,强忍着并未发作。

  裴瑾嘉观赏着素和熙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生快意。

  裴玉质此前只知裴瑾嘉用素和熙兄长与侄儿的尸身要挟其退兵十里,却不知裴瑾嘉言而无信。

  尸身可能尚在裴瑾嘉手中。

  他提声道:瑾嘉,你理当言而有信,依约将两副尸身还予子熙。

  裴瑾嘉左顾右而言它:子熙?皇嫂字子熙么?

  裴玉质一字一顿地道:瑾嘉,还不快些将两副尸身还予子熙。

  那两副尸身的确被洪水冲走了,不知去向,我如何将他们还予皇嫂?裴瑾嘉抱怨道,皇兄从来不曾对我说过重话,现如今有了皇嫂,皇兄已不是我的皇兄了。

  裴玉质复又道:快些将两副尸身还予子熙。

  裴瑾嘉不接茬,而是道:我听闻皇兄被父皇打了十大板,二皇兄是在探望过皇兄后,才毒发的,一开始,父皇认为皇兄身怀嫌疑,将皇兄禁足了。我却是认为皇嫂的嫌疑更大些,皇兄哪里有下毒的本事?但皇嫂不同,皇嫂手下人命无数,且皇嫂身手敏捷,要对不懂功夫的二皇兄下毒,显然是易如反掌。

  素和熙否认道:并非本宫对他们下了毒。

  是么?裴瑾嘉当然不信,若是被我查出是皇嫂害死了二皇兄与六皇弟,我定要皇嫂血债血偿。

  子熙光明磊落,胸怀坦荡,不会做出下毒这般下作之事。裴玉质愠怒道,瑾嘉,你莫要胡言乱语。

  裴瑾嘉细细地端详着裴玉质,凑近了些,果然嗅到了些微的兰香,忽而启唇道:皇兄自称身体不适,却原来是雨露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