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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4)(1 / 2)





  他又让管家寻了只笼子来,将灰鼠关入其中,才问道:二殿下的近侍何在?

  管家禀报道:二殿下的近侍都已被关入大理寺了,至今未归。

  裴玉质颔首,表示自己知晓了,提着灰鼠,便往大理寺去了。

  大理寺卿姓孔,名攸,他与这孔攸并无交情。

  抵达大理寺后,他请人通报,不多时,孔攸便出来迎他了。

  他向孔攸说明来意后,孔攸蹙眉道:二殿下共有近侍两名,皆无破绽。

  他要求道:劳烦孔大人带孤去见他们。

  孔攸直截了当地道:这怕是不妥,陛下虽已不再令大殿下禁足,但大殿下终究是疑犯之一。

  裴玉质并不让孔攸为难,告辞离开。

  而后,他又回了兵部,思索着案件的来龙去脉。

  他在兵部待了半个时辰,同僚皆陆陆续续地回家去了,他便也出了兵部,回宫去了。

  他坐上马车,特意请车夫先往清河王府去,依照着与裴琼文一致的路线进宫。

  待马车行至宫门,他下了马车,往白玉宫去了。

  进得白玉宫后,他又往自己的床榻去了。

  素和熙见裴玉质一手提着一个笼子,笼中装着一只灰鼠,双目望着床榻出神,出言问道:玉质,你在想何事?

  裴玉质一见到素和熙,便想起了今晨自己谎称心悦于素和熙,被素和熙戳破,伤了素和熙的心。

  子熙。他放下灰鼠,伸手环住了素和熙的腰身,软声道,子熙已不生孤的气了?

  孤并未生玉质的气。素和熙正色道,勿要再对孤撒谎了。

  勿要再给予孤一场空欢喜。

  孤裴玉质低首认错,孤错了,任凭子熙惩罚。

  情爱之事勉强不得,你无心于孤,便是无心于孤,孤惩罚了你,你便能改变心意了么?素和熙见裴玉质默然不语,揉了揉裴玉质的发丝,再度问道,玉质,你在想何事?这灰鼠又是从何而来的?

  裴玉质乖巧地道:孤在想二皇弟究竟是如何中的毒?孤今日去了二皇弟府中,请管家捉了这灰鼠来,又在二皇弟的卧房以及行李上洒了坚果,让这灰鼠吃了坚果。

  但真凶不一定是在裴琼文的卧房以及行李上下的毒。素和熙思忖着道,不过目前只能一处一处地排查了。

  对,孤回宫之时走了二皇弟进宫的路线,不过并没有任何发现。裴玉质求问道,子熙认为这案子要如何查?

  素和熙提议道:不若换个思路,从得利者处下手?

  裴玉质苦恼地道:得利者便是孤与孤的皇弟、皇妹们。孤亦曾想过从他们处下手,但并不容易。孤与他们少有往来,孤若贸然前去见他们,他们必定有所防备,他们中间若有真凶,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素和熙抬指揉着裴玉质紧蹙的眉间:假若真凶的目的乃是皇位,那么真凶接下来还会对其他人下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父皇定会加强皇弟、皇妹们的守卫,我若是真凶,定会先蛰伏一段时日,左右父皇春秋鼎盛,有足够的时间谋划。裴玉质冲着素和熙笑了笑,并以额头磨蹭着素和熙的心口,子熙过于温柔了。

  素和熙玩笑道:玉质喜欢孤温柔些,还是粗暴些?

  裴玉质反问道:子熙本性温柔,如何能粗暴得起来?

  这裴玉质莫不是忘了自己险些将其掐死,又险些将其强/暴吧?

  素和熙轻抚着裴玉质的背脊道:如同孤承诺的一般,孤会好好对待地对待玉质的。

  裴玉质粲然笑道:多谢子熙。

  用罢晚膳后,裴玉质因有事情要问严皇后,与素和熙一道,往严皇后宫中去了。

  严皇后手持佛珠,正在为裴琼文诵经,听得通报,让裴玉质与素和熙等了半个时辰,才出去见他们。

  裴玉质开门见山地道:母后,二皇弟向母后请安那日,母后是否曾命人看茶?

  严皇后颔首,又道:琼文饮了碧螺春,还用了些桃花酥。但无论是碧螺春,亦或是桃花酥,本宫亦用了,且那碧螺春是本宫亲手斟予琼文的。

  既是如此,真凶若要下毒,便只能下在茶盏上了,不然,严皇后亦该毒发了。

  裴玉质接着问道:当时上碧螺春与桃花酥的侍女何在?

  已被送入大理寺,交由孔大人审理了,据闻并无进展。至于当时剩下的碧螺春与桃花酥,本宫皆教人试过毒了,试毒者并无异样。严皇后拨了一颗佛珠,玉质,琼文大抵不是在本宫宫中被下毒的,你且再查查别处吧。

  教人试毒

  裴玉质思及裴琼文浑身溃烂的惨状,直觉得严皇后是在草菅人命。

  显然于严皇后而言,宫人的性命根本不是性命。

  他阖了阖眼,发问道:母后可否下一道口谕,让孤见一见琼文的两名近侍以及上碧螺春与桃花酥的侍女?

  可。严皇后又拨了一颗佛珠,今日天色已晚,本宫明日便命人传口谕予孔攸。

  多谢母后。裴玉质站起身来,儿臣自当尽力而为,儿臣与子熙不便打搅母后,这便退下了。

  儿臣告辞。素和熙言罢,与裴玉质一道出去了。

  裴玉质从无建树,其人资质平平,应当是随了死去的生母,生着一副好相貌,但除了相貌,便一无所长。

  严皇后直觉得这裴玉质甚是碍眼,若无裴玉质,她的琼文便是嫡长子,被册封为太子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有了这裴玉质从中作梗,太子之位才会空虚至今。

  倘使琼文被册封为太子,或许便不会无辜丧命了。

  不对,倘使琼文被册封为太子,更有可能无辜丧命。

  纵然饮真凶的血,吃真凶的肉,亦不能缓解她失去心头肉的痛苦。

  那厢,裴玉质与素和熙回到了白玉宫。

  裴玉质先去瞧了那灰鼠,灰鼠依旧活蹦乱跳着。

  其后,他将灰鼠放于桌案之上,自去沐浴了。

  沐浴过后,他上了床榻,思考着裴琼文一案。

  待素和熙沐浴过后,他朝着素和熙道:今夜,子熙可愿与孤同枕共眠?

  素和熙拒绝道:不必了。

  裴玉质怯生生地道:子熙还在生孤的气么?

  素和熙强调道:孤当真并未生你的气。

  那子熙为何不与孤同枕共眠?幼年之时,师兄常常与裴玉质同枕共眠。

  他并不认为长大了的自己与师兄同枕共眠有何不可。

  下一瞬,他想起一事,赶忙补充道:孤不会再抱子熙那般紧了。

  前几日,他将师兄抱得太紧了些,以致于师兄生了异样。

  他忽觉自己口中似乎尚且残留着师兄的滋味,心脏不知何故躁动了起来。

  他抬手抚了抚心口,又觉自己的手中似乎尚且残留着师兄的触感。

  素和熙听得此言,便知裴玉质所指何事。

  他尚且记得裴玉质口腔内里的滋味,亦记得裴玉质右手的触感,他甚想再回味一番,但那回仅仅是意外。

  子熙。他听见裴玉质唤他,却不做理会,而是径直上了软榻。

  他背对着裴玉质躺下身来,弹指灭去烛火后,道:寐善。

  师兄果然生我的气了。

  裴玉质下得床榻,蹑手蹑脚地到了软榻前,继而爬上了软榻。

  软榻狭小,俩人挤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