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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便是师兄的

  一点都不恶心。

  素和熙为裴玉质将掌心擦拭干净,继而下得床榻,端了盏茶水来:玉质,漱口。

  漱口?裴玉质不明所以。

  素和熙解释道:你适才含过脏物,自该漱口。

  脏物?裴玉质须臾才反应过来,正色道,子熙不脏。

  素和熙顿生欢喜:脏,漱口吧。

  裴玉质坚持道:不脏,不漱口。

  漱口吧。素和熙将茶盏送至裴玉质唇边。

  裴玉质偏过了首去,倘若他漱口了,会让素和熙错以为他撒谎了。

  素和熙威胁道:你不漱口,孤便要吻你了。

  见裴玉质不接受他的威胁,他放下茶盏,抬指挑起了裴玉质的下颌,凑近了裴玉质的耳畔道:玉质莫非想被孤亲吻?

  裴玉质并不想被素和熙亲吻,不过他早已被素和熙亲吻过了,再亲吻一回亦无妨。

  一时间,素和熙不知该将裴玉质如何是好。

  裴玉质应该如其所表现得一般纯洁无垢吧?

  如若裴玉质所作所为皆是做戏,他却瞧不出些许端倪,不是裴玉质太过厉害了,便是他太过愚蠢了。

  他的唇瓣从裴玉质的耳畔磨蹭至裴玉质的唇角,而后,他猛地直起身来,将茶盏塞入裴玉质手中,肃然道:漱口吧。

  好吧。裴玉质申明道,子熙切记,是子熙非要孤漱口,孤才漱口的,孤并不认为子熙那物乃是脏物。

  素和熙颔首道:孤记下了。

  裴玉质乖巧地漱过口,又见素和熙端了一盆热水来。

  素和熙抓了裴玉质的手,将其拭净后,才道:孤去擦拭一番,马上便回来。

  擦拭一番?

  片晌,裴玉质才迟钝地意识到素和熙要擦拭何处。

  素和熙将自己擦拭了一番,换上干净的亵裤,方才回到裴玉质身畔。

  裴玉质伸手圈住了素和熙的腰身:子熙,你回来了呀。

  素和熙失笑道:你这语气如同孤远行回来了似的。

  裴玉质亦笑了笑:孤怕子熙又怀疑孤了,不回来了。

  抱歉,孤不会再怀疑你了。万一裴玉质当真是蛇蝎美人,素和熙亦酣然受之。

  他上得床榻,让裴玉质枕于他左臂之上,其后吻了吻裴玉质的发顶:玉质,寐善。

  寐善。这一回,裴玉质并未将素和熙抱得太紧。

  他并不讨厌以口侍之,亦不讨厌以手侍之,只是觉得羞耻。

  由于裴玉质与素和熙被庆平帝禁足了,俩人在宫中又无眼线,自然不知裴琼文究竟如何了?凶手又是否已落网了?

  俩人左右无事,不是各自看书,便是对弈、品茗,教裴玉质错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问情宗。

  被禁足后第五日,即四月十九,裴玉质正与师兄对弈,端望着四肢健全的师兄,发起了怔来。

  素和熙落下一子,催促道:玉质,该当由你落子了。

  裴玉质回过神来,胡乱地落下一子,又问素和熙:子熙,你不想待在这吟月吧?你有何打算?

  素和熙扯谎道:孤尚无打算。

  子熙,孤势单力薄,要夺得皇位怕是难于登天,故而,孤无法给予子熙自由,孤连让子熙不着女装都做不到。裴玉质望住了素和熙,子熙,你若是要走,能否将孤带走?

  素和熙愕然地道:你为何想随孤走?

  裴玉质不解地道:孤与子熙已成亲了,孤想随子熙走为何需要理由?

  难不成裴玉质是在试探自己?

  裴玉质乃是这吟月的皇长子,尽管不受宠,亦是皇长子,衣食无忧。

  而裴玉质一旦随他走,便意味着裴玉质放弃了皇权的庇佑,将任由他摆布。

  素和熙思忖着,又觉自己不该多想。

  少时,他不置可否地道:孤目前尚无打算,到时候再言吧。

  第14章 腺体有损的和亲太子(十三)

  裴玉质望着素和熙,暗道:显然师兄从来不曾想过要将我带走。

  一时间,他不知该当如何是好,于是向着师兄恳求道:子熙,你若是要走,定要将孤带走,孤会很乖的,绝不会为子熙添麻烦。

  素和熙顿生困惑:这裴玉质为何执意要随孤走?难不成真如其所言的一般,仅仅是因为他们已成亲了?

  裴玉质见素和熙不发一言,一把抱住素和熙的手臂,并望住了素和熙道:子熙切勿丢下孤。

  好吧。素和熙心脏一软,不得不答应了。

  裴玉质满心欢喜:多谢子熙。

  素和熙瞧着自己的手臂道:玉质,你该当将孤的手松开了。

  对不住。裴玉质将素和熙的手臂松开后,方才落下了一子。

  这一子堪堪落下,一声尖叫乍然响起。

  裴玉质站起身来,行至殿门前,将殿门打开了。

  守于殿门外的侍卫恭敬地道:陛下令殿下禁足,殿下莫要让卑职难做。

  闻言,裴玉质并未踏出白玉宫,仅是向外望去。

  适才那一声尖叫似乎来自于裴琼文。

  他正思忖着,又一声尖叫响起,这声尖叫与适才那声尖叫相较近了些。

  须臾,一活物闯入了他的视线。

  之所以称之为活物,乃是因为其面上、身上烂得不成样子,无一块好肉,全无人样。

  一众侍卫追着这活物,少时,终于成功地将这活物按在了地面上。

  这活物挣扎不休,落下了更多的血来。

  裴玉质端详着这活物的身形,确定这活物便是裴琼文,甚是惊骇。

  庆平帝曾言裴琼文中了毒,裴琼文究竟中了何毒?怎会变成眼前这副惨状?

  素和熙见裴玉质起身,亦起身到了裴玉质身侧。

  他自然瞧出了此人乃是裴琼文,遂向裴玉质望去。

  俩人相顾无言。

  家丑不可外扬,于严皇后而言,这自是家丑。

  故而,裴玉质马上将殿门阖上了。

  不一会儿,严皇后疾步而来,云鬓间的金簪俱已歪斜,整个人显得极是狼狈。

  与严皇后同来的还有裴琼文一母同胞弟弟裴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