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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1 / 2)





  若非亲眼目睹,仅从裴玉质的神情判断,他定会以为裴玉质是在做戏。

  太医费了好一番功夫,方才成功地为伤口止血。

  止血后,裴玉质皮开肉绽的伤口更显扎眼。

  素和熙鬼使神差地心口发疼,于他而言,裴玉质乃是庆平帝的帮凶,虽是他名义上的夫君,却并非他心悦之人,他心疼裴玉质做什么?

  裴玉质觉察到素和熙的视线,顿觉羞耻。

  可素和熙连他赤/身/裸/体的模样都见过了,事到如今,他有何可羞耻的?

  且他总有一日会与素和熙行云雨之事。

  太医为裴玉质上过药,并将伤口包扎妥当,才道:可有干净的下裳?

  素和熙正欲去取一条亵裤来,裴玉质却并不松开他的手,他只得示意裴玉质松开他的手。

  裴玉质低首一瞧,自己的指尖竟已嵌入了素和熙的掌心,遂猛地收回了手。

  由于过度用力,伤口被牵动了,原就被疼痛浸透了的神经再遭重创,使得他又出了一身薄汗。

  待疼痛稍缓,他赫然瞧见自己的指甲盖中藏着些许血液。

  显然他适才伤了素和熙。

  对不住。他又冲着素和熙笑了笑。

  素和熙再度见识到了裴玉质的惨笑,甚觉不解。

  裴玉质为何尚有余力向他致歉?

  难不成这一切乃是裴玉质的苦肉计?

  若真如此,裴玉质到底怀揣着什么目的,需要对己身下这等狠手?

  素和熙从顶箱柜中取出了亵裤,递予太医,未待太医接过,他改了主意:由本宫来吧。

  老臣这便熬药去了,劳烦大皇子妃好生照顾大皇子。太医言罢,立即退了出去。

  房门被阖上后,素和熙小心翼翼地为裴玉质穿下裳。

  裴玉质一身的肌骨无一丝瑕疵,双足犹如名家精雕细琢而成,每一寸的弧度皆无可挑剔。

  素和熙不怀任何邪/念,为裴玉质将下裳穿妥了。

  下裳一遮掩住层层包扎,他发疼的心脏稍稍舒服了些。

  裴玉质不知自己该当说些什么,兀自睁着双目。

  素和熙欲要为裴玉质将身体盖上,又生怕锦被压迫伤口,想了想,问道:冷么?

  这白玉宫烧了地龙,足以对抗春寒,但伤者体虚,不耐寒。

  冷?裴玉质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寒冷,遂颔了颔首。

  素和熙心生一计,取了一玉枕来,将玉枕直立,为裴玉质撑着锦被。

  师兄太过体贴了。

  多谢。裴玉质又歉然地道,疼么?

  素和熙意识到裴玉质是问他被其弄破的掌心疼不疼,遂答道:不疼。

  对不住。裴玉质抿了抿唇瓣,孤不该弄伤你。

  素和熙摇首道:无妨,却是你,孤方才还以为

  还以裴玉质轻咳一声,身体旋即蜷缩了起来,还还以为以为孤孤死死了么?

  他才不会死,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死,倘使死于这个世界,他便须得回到原来的世界,承受澹台钰、方见明以及樊绍的轮番折磨。

  与此相较,他宁愿再被庆平帝打十大板。

  孤孤绝对绝对不能不能死他凝视着素和熙,正色道,孤若是死了,子熙会如何?

  他觉得自己很是阴险狡诈,他趁机对素和熙用了苦肉计,要素和熙为他所感动。

  素和熙情不自禁地向裴玉质承诺道:从今往后,孤会好好地对待你。

  多谢。他的苦肉计似乎达成了。

  裴玉质以视线描摹着素和熙的眉眼,他若是死了,素和熙便须得在这个世界满腹仇恨地活下去,直至魂飞魄散。

  一念及此,他着实撑不住了,以齿尖咬着自己的口腔黏膜,让自己振作些。

  素和熙倒了一盏茶水来,喂予裴玉质。

  裴玉质就着素和熙的手,用着茶水,茶水滋润了他的喉咙,教他好受了些。

  而后,素和熙放下茶盏,低下/身来,取了一张锦帕,一面为裴玉质擦拭汗水,一面问道:是何人所为?是庆平帝么?

  尽管并不受宠,尽管生母出身低微,可裴玉质到底是庆平帝的庶长子,能打裴玉质板子,能将裴玉质打得血肉模糊者惟有庆平帝与严皇后。

  严皇后十之八/九不喜裴玉质,不过庆平帝尚在,严皇后并非蠢人,即便对裴玉质恨之入骨,亦不会越过庆平帝,对裴玉质动用私刑。

  排除了严皇后之后,惟一的嫌疑人便是庆平帝。

  果不其然,裴玉质颔首道:便是父皇。

  他年已一百又二十四,但甚少下山,缺乏历练,一时半刻猜不透庆平帝的心思。

  庆平帝当真是因为他私自带师兄出宫,才命人打了他板子?

  素和熙接着问道:庆平帝为何要惩罚你?

  裴玉质不愿素和熙为此而感到愧疚,遂撒谎道:孤于兵部任职,办事不利,父皇为了让孤长长记性,才教训了孤。

  据素和熙所知,裴玉质仅仅在兵部挂了闲职,既是闲职,如何能办事不利?裴玉质必定在撒谎。

  他追问道:如何办事不利?

  裴玉质答道:此乃机密,不能告诉子熙。

  素和熙毫不留情地将裴玉质戳破了:你于兵部挂了闲职,你若非皇长子,根本无权上早朝,是怎样的闲职能让你办事不利至被庆平帝重罚?

  孤裴玉质闭口不言。

  素和熙一字一顿地威胁道:是你自觉些,向孤坦白,亦或是由孤逼你坦白?

  裴玉质依旧闭口不言。

  裴玉质究竟怀有怎样的秘密,不能为自己所知?

  素和熙拨开裴玉质的发丝,抬手抚摸着其后颈的腺体,往其上吹了口热气:夫君现下身受重伤,定然别有一番滋味,不若臣妾现下便让夫君沾上臣妾的气息吧?

  现下?

  裴玉质的面色更惨白了些。

  他知晓所谓的腺体生于后颈,他亦曾抚摸过自己的腺体,但他不知被师兄抚摸腺体是这等滋味。

  他的身体居然一阵一阵地发软了。

  是因为他是地坤,而师兄却是天乾的缘故吧?

  地坤注定会屈服于天乾,心甘情愿地为天乾奉献温香软玉,心甘情愿地为天乾生儿育女。

  一旦成就好事,天乾能在一定程度上掌控地坤的喜怒哀乐。

  这个世界对于地坤委实不公。

  见裴玉质仍是闭口不言,素和熙垂下首去,将略微凸起的腺体含入了口中。

  这便是裴玉质身为地坤的证明。

  须臾前,裴玉质分明因身受重伤,疼得将要失去神志,可被素和熙这般含着腺体,竟半点不疼了。

  素和熙此前未曾碰触过任何地坤的腺体,全然不知这腺体居然诱人至此。

  他原打算威胁裴玉质,而今却只想专注地取悦这腺体。

  以防自己呜咽出声,裴玉质咬住了自己的手掌。

  然而,素和熙却是掰开了他的下颌,取出了他的手掌,逼得他被迫呜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