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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1 / 2)





  平怀瑱于京中何府逗留许久,与何瑾弈歇在院里,未四处走动以防惊着旁人。何瑾弈起得太晚,难免觉得这一日时光实在短暂,未及回神已匆匆而逝,临别前露出几分不舍来。

  庭院中所植之树亭亭如盖,枝叶间有雀来巢,眨眼已是盛夏天,灵鸟翠叶正应了时节。

  何瑾弈站在树下仰头看了会儿,平怀瑱便也在旁将他看一阵,看着看着伸臂揽过,抬手在他发顶比了比:“瑾弈高了。”

  “太子也高了。”何瑾弈并非未察觉自己长了个子,不过二人俱是少年,他年幼半载,与平怀瑱一同成长至今,始终没能在个头上赢过哪回。

  平怀瑱闻言笑笑,还这么揽着他,倒是何瑾弈先担忧起来,见他许久不放,往后退开一些。熟料那脚方退了半步,平怀瑱便骤然欺身上来,抵着他在微凉的树干上垂首亲吻。

  何瑾弈大惊失色,唯恐旁人打院里过路瞧个正着,忙将他往后推开。这一下力气不小,平怀瑱却纹丝不动,只因早料到他会生此一举,依旧稳稳地欺着他,仅从喉咙里溢出两声低笑。

  何瑾弈心跳震耳,许是忐忑不安之故,整个身子都烫了起来,面红耳赤地由他吻着,逐渐起了颤抖。

  “怕什么,”一吻许久平怀瑱才放了他,盯着他雾蒙蒙的双眼声音低沉地问道,“瑾弈怕给旁人知晓了你我之事?可终有一时,我要这天下都知道。”

  何瑾弈睁大了双眼。

  “天下与你皆为我所有,此外再无其他是我所求。”

  所闻之话字字贯耳,何瑾弈凌乱气息平复,一言不发地将他望着,终在片刻之后没了紧张,合眼迎上他再度落下的绵吻。

  厚重温柔,尽倾其中。

  不知是否缘此一事,久不开窍的何瑾弈忽于某夜梦中一尝意乱情迷的滋味,醒时手边床被都被抓起了一小团皱褶。

  暗夜幽静,何瑾弈能清晰听见自口中而出的每一下吐息,闭着双眼耻于睁开,双颊又热又烫,忍不住回想方才梦里全然不顾礼节之人。平怀瑱如先前那般将他压在铺里温存,只是这回他没能将其推开,只能绵软无力地予取予求。

  腰间衣带被根根解去,平怀瑱如白日笑道:“我要天下人都知晓……”

  短短半句,足令他**汹涌。

  何瑾弈将脸往被里埋了埋,不敢再深想下去。

  翌日天明之后,何瑾弈如旧入宫,一路拿定主意佯装无事,却仍在见着平怀瑱时红了耳根子。

  平怀瑱起初未觉古怪,到后来逮着几回,发觉今日的何瑾弈尤爱走神,老是捧着卷书把他痴痴望着。他心中好笑,逢一时蓦地抬首问道:“瑾弈总这般看我,是我今日格外好看些?”

  何瑾弈如梦初醒,顿时埋头看书,不肯理会。平怀瑱不依不饶,靠近来戏弄:“你想看便看,要如何看都行,我给你看个够。”

  “你……”何瑾弈手中书卷掉了下去。

  后头未尽之话皆被吞吃入腹,平怀瑱倾身在榻上吻他,探手掩窗,间或口齿不清地唤他两声。这两声裹着极浅的欲求之意,原本难以令人察觉,但何瑾弈本就心猿意马,当下听得周身一软,低低地泄出点儿哼吟来。

  平怀瑱微作停顿,诧异地撑身看他,见他极难为情地偏头躲开目光,无甚气势道:“你让开……”

  平怀瑱不肯,将他黏得更紧。

  “瑾弈方才那声,好听得很。”

  何瑾弈脑中轰然一响,推开他从榻上烧了尾巴似的蹦起来,一逃就逃回了何府。

  殿内垂帘悠晃,平怀瑱独坐窗边回味许久,禁不住满心畅快。

  原只想避他一时的何瑾弈不知怎的便一路出了宫,回过神后仍羞于见他,索性回府歇着,明日再行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