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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1 / 2)





  由于洛宓的攻击,登天台山脚彻底乱成了一团,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所吸引,没有人发现在登天台的背面有着截然不同的景象。

  不知不觉落单了的李羽渊正抓着蔓藤一步一步向上移,听着脚下的喧闹,他咬紧牙关攀登着山壁,趁着那妖女疏忽逐渐接近了山顶。

  就在他一伸手就能够到高台的时候,那只刚抬起的胳膊就冷不丁的被人给抓住了。

  在对方的手心与自己的手腕相触的那一瞬间,曾经在聚灵窟里体验过的心悸又一次出现了,而且更加激烈和不可阻挡。

  没有缘由的,李羽渊觉得自己完了。

  在激烈的疼痛和恍惚中他隐隐约约听到身畔有人在跟他说话,似乎是有关幼时的回忆,中间还夹杂着属于女人的尖利叫骂,这奇怪的感触让他也糊涂了,时而觉得对方是你死我活的仇敌,时而又觉得他们应该是亲密无间的兄弟。

  轰鸣的雷声响彻天空,有冰凉的雨点砸落在他脸上。

  在疼痛的最后,他听见对方说,“再会。”

  而他的嘴巴也擅自动了起来,“再会。”

  然后握着他的手掌松开了,缓过一口气的青年发现自己还维持着原本的动作待在原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踹掉最后一人,洛宓若有所感的抬起头,顶着瓢泼的骤雨和拍上石崖的海浪,她重新开始上爬,眨眼间就窜到了峰顶,正打算巴住平台荡上去,就看到一只手伸到了头顶。

  她握住那双手被拉上登天台,耳边响起了洪亮的宣告声:

  “初选第一名,紫金观,李羽渊。”

  第55章

  站在登天台上, 洛宓清晰的看到了命运的轨迹。

  隐藏在雷霆暴雨中的是两条曾经纠缠不清的命运长河, 哪怕依然残留着彼此的印记,也慢慢回到了各自的轨道。

  在她看来, 夺天换命术实在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邪术,它的施术条件如此复杂,付出的代价如此高昂, 可破解的方法却出乎意料的简单。

  就像让水往低处流只需要顺其自然, 可将水往高处运却需要花费数十倍的辛劳,简直就是在明晃晃的告诉施术者, 你处心积虑谋求的东西最终也只是痴人说梦。

  拉她上来的少年松开了手,而紧跟着她爬上峰顶的青年则蜷缩在地,急风骤雨席卷着宽阔的登天台,冲刷着二人的身体, 带走了他们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被破解的夺天换命术消失了,然而曾经碎掉的镜面, 再怎么修复也会有缝隙无法弥合,当遮住众人双眼的纱布被猛然撤掉, 又会引发怎样的反应?

  “第二名, 炼魂宗, 洛宓。”

  洪亮的唱名从摆放在登天台上的睚眦石像口中发出, 雨水让雕像的颜色更深了一号,连那栩栩如生的毛发都宛如打湿后粘在身上, 乍然一看, 难免会误以为真有一头洪荒巨兽矗立于此。

  “第三名, 炼魂宗,李歧。”

  躺在地上的青年动了一下,面露痛苦之色,洛宓蹲下身将手贴到了他的额头,仅仅试了一下便缩了回来。

  那里真是烫的惊人。

  一个尚且如此,另一个更不用说,她抬头看向身边的少年,就见对方眼眸半垂,单从面上看不出丝毫异样,唯有些微泛红的脸颊透露出身体的真实情况。

  “你……”

  她刚张口想说什么,就听到睚眦的唱名再次响起。

  “第四名,流沙海,宋昭。”

  曾被洛老魔无情一脚送回起点的倒霉流沙海天才凭借着出众的修为和决不放弃的毅力艰难冲上了前五,而他后面紧跟着就是湛天宗的战笠,作为某人的“脚下败将”,他形貌也狼狈了不少,与仅仅快他一步的宋昭堪称一对难兄难弟。

  有了他们两个打头,登顶者就像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白骨门的周正和欢喜道的莫垠水分列第六和第七,前者看上去才刚刚舞勺,行为举止都一团孩子气,后者还拿着他那把骚包的扇子,身上干干净净没有半点鞋印——方才他见机快,压根就没往洛宓跟前凑。

  有了他们的加入,宽阔的登天台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仙道与魔道,老冤家和新对手,每个人都能在这几张脸里找出最不顺眼的那一张,空气中隐隐弥漫起了刺鼻的□□味。

  错失了开口的最佳时机,洛宓抄手站在原地,每当有人看过来就甜美一笑,只不过看在刚被她修理了一顿的其他人眼里,那效果堪比食人妖魔搔首弄姿。

  登顶者还在增加,转眼间前二十的名额已经被占去了一半,等到南海三十六岛的修士结伴到达,能够进入复试的名额就只剩下了三个。

  “哎?李师弟这是怎么了?”

  姗姗来迟的杨林堪堪领先了百花派一对姐妹花获得了第十七名,他一打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李歧和站在旁边的洛宓,弓着腰凑了过来。

  “可能是吃饱后又跑步就岔气了吧。”洛宓的回答那是相当之敷衍。

  “岔气?我怎么看都觉得这是发烧啊……”杨林纳闷的说。

  “发烧就发烧吧,这么大个人了,死不了。”洛宓的回答那是相当之冷淡。

  “话是这么说,可人都这样了,后面的比试要怎么办啊,”担忧的皱起眉,杨林挠了挠头,“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话,师父他们会很生气的。”

  “他大概会被吊起来打吧。”洛宓的回答又敷衍又冷淡。

  “洛师妹,”杨林站起来诧异的看着她,“我怎么觉得你态度变化特别大啊?”

  “因为我移情别恋了,”屈尊降贵的瞥了他一眼,洛宓以“你真少见多怪”的欠揍态度回道,“出来见到其他人以后我才发现,原来全天下的美人这么多,比他好看的大有人在,何必单恋一枝花?”

  “净瞎说,”杨林对此很不赞同,“我咋没看到比李师弟还好看的?谁啊?”

  “紫金观的李羽渊啊。”洛宓很认真。

  “得了吧,说得好像我没见过那小子似的,”不屑的缩了缩鼻子,杨林瞅向紫金观弟子聚拢的方向,“就他那熊样能比李师弟好看?我呸……呸……卧槽?”

  就在他无比震惊的时候,洛宓的声音幽幽的在耳畔响起,“怎么样?是不是好看很多?”